「可那李永生吃了百家飯,卻是個白眼狼,自當了泰安縣令以來,這麼些年,從來沒有回來看過父老鄉親,連一聲口頭問候都沒有。」
沈文璟蹙眉聽著活死人這一大段說辭,料想那青丘一案與此必然存在聯絡,那麼那位李縣令,想必不可避免地附上了聯絡,這其中必然另有貓膩。
看來明天,必然要去泰安縣走一趟了……
沈文璟抬眸看了徐鉞籍一眼,便明白他此時必然與自己所想一致。
他抬手將探虛靈收回,指尖重新聚起一道銀輝,在那活死人眼前一揮,將它剛剛所經歷之事全部抹除。
徐鉞籍也收回了捆妖索,破除了結界,將它放出。
那隻活死人已經跟不上大部隊了,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山路上,婆娑的樹影灑落在地上,在活死人經過後又鋪滿它了肩膀,任由月輝傾洩。
歪歪扭扭的身影獨自穿過曲折的山路,也帶不走每一片承載冤屈的靈魂。
這一片空村人祭,必然要有人來洗刷清白,將冤魂的血汙洗盡,敞開淨白之門。
沈文璟在此設下結界,幽藍的結界在在村外閃爍一下,而後將整個村莊都遁於無形。
這些活死人的怨念太深,若不將它們封印在這裡,一旦闖出,在人間掀起腥風血雨,那後果便不堪設想。
怨念不除,活死人定然無法安心離去,現在只有一點線索指向泰安縣令,那他們明日便須啟程,前往泰安縣。
「師兄,我們也回去吧。」徐鉞籍默默地看著沈文璟,輕聲道。
「嗯。」
臨走前,沈文璟頓了下身子,轉身最後深深地望了一眼遠處那座深山。
隱藏在雲海與輝光之中的蒼山,到底承載著什麼秘密?
第69章 那分明就是……吻痕嘛!
泰安縣,茶肆內——
「來,客官,這是您點的上好一品錢塘龍井,請慢用。」
店小二肩上搭著一塊雪白的絨巾,手舉託盤,上面竟放有八盅清茶,卻一滴不漏,他一面大聲吆喝著,一面將錢塘點的龍井茶端在桌子上,笑臉盈盈道:「客官請。」
「哎,這茶名字是誰取的?」錢塘叫住正要走的店小二,摺扇在他的那碗茶口上點了點,「這茶好就好,要麼上好,要麼一品,但你家這碗茶現在卻將這兩個好詞搭在一塊了?聽著不倫不類,不順耳。還有,為什麼叫錢塘龍井,我就叫錢塘,你這樣喊出來,我總覺得彆扭。」
那店小二在這茶坊裡慣遇此種茶客,竟也不顯慌亂,仍然耐心地笑道:「客官說的是,只是這茶水名字叫什麼,也不是我起的,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也喊不出這茶名字,只是後來習慣了,才壯大勇氣,喊得熟練了。」
他將右手中託盤換到左手,又盈盈道:「這龍井茶產地來於江南錢塘,錢塘盛產龍井,聞名於世,提起錢塘龍井,也只是圖個好彩頭,若是不小心冒犯了貴公子,小的在這賠個不是。」
向空瀾對錢塘翻了個白眼,轉頭對店小二說:「不用理他,他正在發病呢。」
「嗐,向空瀾,」錢塘瞪著一雙眼睛,「你說誰有病啊?!」
「誰答話就說誰。」向空瀾眼睛盯著酥油糖餅,手裡拿著清蒸糯糕,毫不含糊地回嘴道。
「好啊,」錢塘氣地連店小二走了都不知道,手中摺扇扇地飛快,「那你趕快把手上的糕點放回盤子裡,小爺我不買帳了!」
「你別耍賴!」向空瀾這才將目光移到錢塘身上,一張小嘴噘得能掛上一隻水壺,「明明是你賭輸在先,大丈夫頂天立地,怎麼能出爾反爾?」
「我輸是因為你耍賴了!」錢塘氣道,不說這個還好,說到了又是一頭火。
「我耍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