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璟後怕道:「鉞籍剛從鏡水淵飛升,靈脈不穩,仙修不定,這陀紋杖板如此強悍,他若是一人獨受這五十杖板,不就是治他於死地嗎?!」
柳津銘:「……」
沈文璟冷聲道:「那環曜臺一事,本該由我來承擔。我靈力堵塞,徐鉞籍上臺解救我,這仙規本就是為我而破,你們為什麼不直接找我,卻來難為一個剛剛飛升的少年?!」
徐鉞籍站在沈文璟身後,看著師兄越說越怒,眉峰高蹙,可唇上卻絲毫血絲不見,他不免心疼:「師兄,別生氣。」
沈文璟怒火攻心,卻不想跟柳津銘交談半分,他深吸一口氣,淡聲道:「柳掌門,今日之事,我不想過多計較。」
「以後,也不必再提。」
柳津銘心室一顫,他好像悟到了沈文璟話中意思。
以後他們,也就如天地兩點一線,不多逾矩。
他們兩人,不過萍水之交。
沈文璟半闔雙眸,低聲道:「鉞籍,我們回去……」
柳津銘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身側走過,待兩息之後,他驀然驚醒,連忙轉身,卻看到的只是師兄弟二人背影。
一青一白,大小依偎,遠山黛水都襯託那兩道身影,如山間青墨橫輝,灑下了這一副水墨丹青畫。
畫中二人極其相配,彷彿這世間只有裝的下他們二人,再插不下第三人。
柳津銘怔愣看著,眼眸中的赤紅更為明顯。
心……開始疼了,怎麼辦?
第55章 「要乖。」
沈徐二人這一身傷,大大小小養了半個月才好。
徐鉞籍向來痊癒十分迅速,即便吐了兩口血,也不影響他的恢復速度,相比之下沈文璟的痊癒速度,就要慢下來不少。
不過沈文璟也早已習慣身上帶傷,再嚴重的傷,他都咬牙挺過來。
徐鉞籍傷好之後,便開始試著調息體內靈力。
他的丹田靈力雖十分醇厚,但他顯然還未適應這股強大的靈力,還需慢慢摸索,重新調動靈識,為他所用。
沈文璟身上的傷一時半會兒痊癒不了,索性這段時間都留在銘垣峰,修心養息,閉不出峰。
這個時間正好教徐鉞籍修靈固基。
名師出高徒,所言非假。徐鉞籍在沈文璟的教導下,不出半月,已經能熟練自如地運息體內靈力。
自徐鉞籍飛升後,從崑崙山上所得的帝銀鉞的威力更加明顯,明鉞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風,恢弘斬拓間,寶鋒磨礪出。
琉輝的銀鉞勢如破竹般在空中飛舞,一招一式,都端得清雋鋒利,石破驚天。
空中竹葉簌簌撲落,卻全被明鉞的銳氣斬斷葉莖,下一秒又在空中破落,跌落青石板上,又被清風吹拂,滾了兩圈,落到一雙錦靴邊。
招畢,徐鉞籍收回帝銀鉞,覆於身後,盈亮的眸子看著沈文璟,「師兄,我感覺今日明鉞揮得好像比昨日輕巧不少。」
沈文璟看著眼前朝氣蓬勃的少年,清晨露重,但少年渾然不覺,精實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流暢結實的線條從小腹一直延伸至下,虯實的肌肉平日包裹在衣袍之中,還不覺有多麼奪目,可現在夯扎的肌肉群赤/裸地坦露在沈文璟面前,才知道徐鉞籍的身材是有多麼完美。
徐鉞籍已經晨練了一個時辰,身上精密的汗珠順著線條流淌下來,如滴滴玉珠滑落,在日光的照耀下,陽剛之氣撲面而來,包裹著那清冷矜貴的仙人。
這朝氣活力的場面讓沈文璟有些難耐,潔白無暇的臉頰微微泛紅,耳垂微粉,堪堪別過頭,才答道:「那實在最好不過。」
徐鉞籍道:「師兄傷勢未愈,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他背上的杖傷早已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