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眸底閃過一絲愧然,卻隨後被冷漠替代,道:「既然我來了,你有什麼話就趕快說吧,說完趕緊放人走。」
那火狐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仰頸長嘯,獠牙的狐齒大張,而後扭頭死釘李永生,森然道:「你都來了,還想著走?!」
「李郎啊李郎,你我經久未見,且不說一句念舊之情,夫妻之情全然可以拋之不顧,見面後的第一句話不是道好,卻是讓我放人?」那火狐哀轉道,「那時你生扒我與君庭二人狐皮,去鋪好你的青雲路時,你有沒有想過,今日還會再見到我?!」
李永生五指捏緊了玉佩,像是從中獲得了些許勇氣後,才緩聲開口:「綃銅,我自道無顏見你,君庭之事實屬誤會,我之前同你解釋過了,你……綃銅,你已經殺了這麼多人,看在他們的面子上,我們能放下往日恩仇泯怨,一了過去嗎?你放心,只要你怨靈消散,我保證,李府祠堂第一列,絕對放上你的排位,讓你受李府世家供奉,香火不斷!」
「你撒謊!」盧綃銅悽厲道,「君庭就是慘遭你的毒手,那時死的不明不白,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那高家正堂之央掛著的狐皮不是畢君庭的嗎?!你怎麼狠得下心,君庭待你那般厚禮,可你卻回報狼子野心!」
「我們之間的恩怨……你想一了百了?」那隻火狐從草地間撐起來,矜貴地向前邁步,邊走邊道,「那些人是我殺的,可那些怨靈邪報應該全都記在你頭上!要不是因為你,他們何致於無辜慘死。你我之間的恩怨,可不是這樣一筆就能勾消掉的!」
向空瀾他們站在一旁,聽著這二人的對話,雲裡霧裡,他們三人之間的恩仇泯怨到底是什麼?
畢君庭到底是誰?
沈文璟已經能大致猜到盧綃銅的身份,以及她口中那位畢君庭與李永生之間的關係。
畢君庭想必就是那青丘嫡長子,而盧綃銅便是他的未婚之妻,只是……為什麼現在的盧綃銅又是李永生的正室了?
畢君庭已經死了,死因與李永生有何干係?
難道真如盧綃銅所言,李永生忘恩負義薄情自負,殘殺畢君庭,以他人之軀鋪青雲之路?
這三人之間的恩怨,恐怕絕對沒有想的那般簡單……
盧綃銅看著李永生攥緊的手指,以及滿腰懸掛的玉佩,譏笑道:「你還是這般謹慎,明知我丹瑞一族懼玉,你卻腰纏滿貫,擺明瞭是要死守嚴防我了?」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李永生滿纏玉佩的原因是這個!
丹瑞狐怕玉,李永生便滿身戴玉,以擋狐怨。
怪不得他總是隨身配玉,就連來這太蒼山都不願解下,任由玉重壓身,也不願放下,原來都是他一早準備好的!
「可你以為,就憑著這幾塊破玉,就能讓我卻步嗎?!」那火狐的眼睛倏然冒火,琥珀色的眼眸瞬間被焰火灼燒,渾身火氣凌亂,身形倏然變大數倍,大吼道,「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第79章 破月一出,魔靈劫散
那火狐身形陡漲,一雙利爪撕破天般尖銳狠厲,身後那顆不起眼的古樹倏然連跟升起,平故騰起數十丈,巨大的古樹枝葉纏蔓,樹杈瘋長,在那火狐身後形成了一道遮天蔽日的屏障。
喬大的樹葉被風帶動地嘩啦作響,瘴氣從中傾洩,千年古藤倏然衝出樹枝,張牙舞爪地揮騰至半空,下一秒卻如雷擊般閃鳴間沖了過來——
沈文璟雙足一躍,飛身至半空,足踏青葉,亦足以支撐住。
只見蒼翎仙尊覆手一揮,數百道凌厲翎羽隨著風唳一同劫難住那些古藤,霎時間天邊白光閃爍,古藤瘴氣盡數灰飛。
沈文璟隨後祭出破月弓,明亮交輝的弓弩被仙人握在手裡,修長分明的指尖把握住弓身,另一隻手握羽搭箭,一招一式間都簇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