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不一樣,他知道盧綃銅的真實身份竟然是青丘狐,相傳青丘狐向來福澤,能為人帶來好運……
若是傳言為真,那他苦讀寒窗數年才換取一個秀才,再也考不上舉人的命運是不是即將改變?
他已經在鄉試上蹉跎了時光,三年復三年……人生哪有那麼多個三年能供他揮霍……
他必須考中!
盧綃銅講完趣事後口感舌燥,看也不看手邊的杯盞,便遞到嘴邊喝了個乾淨,待緩了那陣口渴後,她才仔細看清手上拿的到底是誰的茶杯,不由雙頰緋紅,羞從心生。
她羞赧道:「這……這好像不是我的茶杯……」
李永生輕笑道:「那有何妨?」
盧綃銅聽到李永生這句毫不在意的話,彷彿已經默許了他們這件親密的事情,不由羞赧萬分,將腦袋低下了幾分,掩飾住內心慌亂的心跳聲。
接下來他們之間的相處順風順水,越來越親密無間,盧綃銅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淪陷進利生的懷抱,她是喜歡李永生的。她對畢君庭的感覺,僅僅是如鄰家大哥般感情,那不是愛情,只有親情。
盧綃銅認清了她對李永生的感情,無可自拔地愛上了李永生。
直到李永生傷好將走之時,她看著李永生收拾好那再簡單不過的包裹,將僅有的幾件物件裝進包袱,打結繫好後,她才反應過來,李永生是要走了。
盧綃銅一下驚從夢醒,她做出一個大膽且瘋狂的決定——她要向畢君庭坦白!
那日她將畢君庭喚至李永生住處,亭亭玉立地站在李永生身旁,挽著李永生的手臂對畢君庭嬌俏說:「君庭,我喜歡李永生,我要跟他一起下山。」
畢君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二人,心像被尖銳的物件狠狠地刺進了心臟,疼的他發不出任何阻撓的聲音,他看著昔日對他溫柔含笑的少女此時眼中不再有他的身影,而是全是裝滿 了另一個男人。
他最愛的女子,本該命中註定在一起的女子,此時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臂,甜俏的聲音對他說著最殘忍的話,她喜歡上別人了。
畢君庭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本性溫柔,更是將盧綃銅的話奉為神旨,從來沒有拒絕過她任何事情。他一生最希望之事,便是盧綃銅能夠幸福安穩一輩子,如此足矣。
「君庭,我只有跟著李永生在一起才能感到幸福快樂,我求求你,讓我跟他走好不好?」
現在盧綃銅對他說她很幸福,但幸福卻不是他給的,而是她身邊那個男人。
畢君庭大腦一片空白,他不可能阻止盧綃銅尋找幸福,這連他本人都不會願意,他只能讓盧綃銅跟著李永生走,帶她下山。
盧綃銅沉浸在美好幸福中,畢君庭感受著痛徹心扉的撕裂感,誰都沒有注意到李永生。
李永生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半道聲音,乜斜著一雙冷眸靜靜地看著這場鬧劇,彷彿此事與他毫無任何瓜葛,冷漠地注視著。
與他何干。
這是盧綃銅要跟著走的,可不是他強拉強拽。
盧綃銅跟著李永生下山後,一同居住在喬海村中。
李永生的家可謂不算家,充其量也就是四面土牆圍城的一個土坑,房頂上蓋上幾束稻草,再鋪上幾塊瓦片,而那幾塊瓦片下面對應放著的還是李永生視若珍寶的四書五經。
因為別處未鋪上瓦片的地方下雨會漏水。
盧綃銅哪裡吃過這樣的苦,可她卻從未在李永生面前抱怨過。
她開始慢慢學著洗衣做飯,生火砍柴,從一無所知到熟門熟路。實在是累了,她就變成狐狸,安安靜靜地匍匐在李永生腿上,借著昏暗的燭光看著李永生尖瘦的下巴,再看著那雙沾慢筆墨的手指翻閱著破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