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暴斃的。
穆明珠心裡清楚,這批高官名流,都是那名單上的奸細。
這樣的事情影響太壞,動搖人心,母皇不好在當下就公之於眾,便又動用了黑刀衛。
這些暗中的差事,自然都是齊雲去做的。
再後來,齊雲奉命回上庸郡北府軍做中郎將的訊息傳來時,雍州正是秋雨過後的傍晚。
穆明珠慢悠悠唸完那一指調令,緩步走出書房,抬頭望向傍晚時分的天空。
此時天光已經暗了,但還能看清那綿密鋪開的雲,在淡紫色又暗沉的天光中,順著風綿綿不斷往南涌去,像是永無盡頭。
她想到與齊雲分別那日的清晨。
她為他束了發,給他繫了獨一份的香囊,望著他溫柔的眼神,卻不得不提一個現實冷酷的請求。
「待你回到建業,若母皇再提解除婚約一事……」
隨著她的話語,少年眼中的眸光就像是經了風雨的雲,驟然轉為暗沉。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如果母皇再提起解除婚約一事,她要他答應。
唯有釋去母皇的疑心,他才能回到北府軍中、執掌兵權。
那是第一次,對於她的話語,少年沒有應好。
他只是站起身來,雙手虛攏著她剛為他繫上的香囊,垂眸低聲道:「臣該上路了。」
但是他沒有動,像是還在等待著什麼。
而她也在等著他應一聲「好」。
最終少年也沒有說出那個「好」字來,神色黯然,舉步欲走。
她便在那時湊上去,輕輕吻了他一下,看著他的神色剎那間轉為明亮羞澀,一面好笑於他這樣好哄,一面又發愁於他的執拗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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