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受傷的一個月裡,他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只不過他不曾糾正過宋家玉罷了。
他的喜歡和不喜歡錶現得非常明顯,宋家玉只要有心她一定看得出來,她到現在都還那麼以為,只是因為那才是她想要的顧景琰的樣子罷了。
更何況,誰會捨得對自己喜歡的人下違禁藥物?
這種淺薄自私的喜歡,哪裡算愛,不過是一個人卑劣的佔有慾。
顧景琰從恢復記憶起,就看得很清楚。
他想起他重傷下不了床的那段時間,背上的傷幾次化膿撕裂,每次護士幫忙清創的時候,宋家玉都是站在不遠處皺著眉,她不是害怕,而是嫌惡。
那時候他記不起韓若星,宋家玉騙他說她是他的愛人,他嘴上不說,心裡卻不相信。
他的愛人怎麼會看見他的傷露出嫌惡的表情?
雖然這段記憶後來被催眠師洗掉了,但如今想起來卻更加佐證他的猜測。
阿星就算和他吵架鬧得最兇的時候,他生病她都不會不管他。
宋家玉喜歡的顧景琰是矜貴,傲然,俾睨一切,鍍了金光的神。
而阿星喜歡的顧景琰,只是一個普通人,她愛他的優點,也能包容他的缺點。
他見過阿星愛自己的樣子,刻骨銘心的感受過她的愛,又怎麼會被宋家玉那種虛假的喜歡矇蔽雙眼?
顧景琰親了親韓若星的臉頰,輕聲說,“阿星,我只有一顆心,只裝得下你,也只想裝你,我愛你。”
說完,顧景琰的耳朵不覺紅了一下。
他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愛意的人,他以前總覺得嘴上說得再好聽,都不如實際行動有說服力。只是他那時候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思考問題的方式是不一樣的,女孩子心思細膩而敏感,尤其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患得患失。
再遇到他這種,一吵架就不說話,試圖用冷處理的方式讓對方冷靜下來再談的,簡直是buff疊滿。
如果說出口可以讓她開心些,那便說與她聽,雖是荒唐了些,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啟齒。
韓若星怔了怔,抬頭撞進他漆黑似海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她別開眼,揪著靠枕,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誰教你這麼說的?”
顧景琰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子,“沒人教我,是我想說給你聽,喜歡嗎?”
韓若星違心道,“不喜歡。”
顧景琰脾氣極好,“那你喜歡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都滿足你。”
韓若星說,“我想看富婆快樂舞。”
顧景琰收斂起神色,淡淡道,“這個不行,換一個。”
韓若星又說,“我想看胸肌背肌腹肌肱二頭肌臀大肌……”
顧景琰皺起眉,“這個也不行。”
韓若星沒好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說什麼都滿足我,你滿足我什麼了?畫了個餅滿足我嗎?你把我手機上那個程式給我取消了!”
顧景琰這個醋精,自從恢復記憶後,就把她短影片上關注的那些跳擦邊舞的男男女女全給取關拉黑了,而且這傢伙也不知道在她手機上安裝了什麼東西,只要她刷到帥哥,她手機就會自動播放清心咒。
就真的絕了。
顧景琰哪天要是失業了,他幫人戒網真的可以的。
顧景琰語重心長道,“專家說短影片刷多了會影響大腦健康,增加老年痴呆的風險,我裝那個是為你的健康著想。”
韓若星瞥了他一眼,“專家還說離異女性的平均壽命比已婚女性的平均壽命長,你這麼為我的健康著想,怎麼就捨得跟我復婚,縮短我的壽命呢?”
顧景琰被噎了一下。
“非看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