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丁深抄起菜刀,徑直躺進棺材。兩人合力將棺材蓋蓋上。儘管沈小西滿腹疑惑,卻仍按照丁深的安排,吃力地將桌子推到門口擋著,自己則裹著被子蜷縮在床角。多虧丁深之前帶回不少被褥,總算解決了冬夜的保暖問題。雖然今晚無風,月光卻微弱,黑暗籠罩下的夜晚顯得格外壓抑。
躺在棺材裡的丁深用力拉扯著身下的被子,卻無法抵擋寒氣從洞口鑽入。他不能把自己完全包裹住,否則會影響行動。儘管凍得牙齒打顫,丁深的思緒卻異常清晰。事已至此,他不再抱怨,而是全神貫注地思考如何對付那幾頭狼。在他眼中,這些狼記仇且狡猾,不能再視作普通野獸。因此,他索性將門上的洞露出來,準備主動出擊。畢竟,依賴敵人的仁慈或疏忽,無異於對自己殘忍、對任務草率。丁深在這樣的思緒中漸感睏倦,加之棺材內靜謐安寧,他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板上傳來一陣細微聲響,驚醒了丁深。他定睛看向眼前的洞口,記憶逐漸迴歸。緊接著,那聲音再度響起。丁深立刻警覺,握緊菜刀,全神貫注地盯著洞口。
突然,一隻老鼠差點兒從洞口跌入,丁深條件反射般舉起菜刀擋著。沒感覺到有東西落下,他剛想移開刀,卻感到有液體滴落在臉上,散發出陣陣惡臭。丁深放下刀,愕然發現洞口外竟有兩隻閃爍著綠光的眼睛正緊緊盯著他。
丁深感覺全身血液彷彿凝固了一般。儘管之前他已有過一次與狼生死較量的經驗,可此刻與狼面對面,尤其能感受到狼噴在臉上的熱乎乎的鼻息,那股腥臭味讓他一陣陣反胃。電光石火間,那頭狼突然發動攻擊,龐大的狼頭瞄準丁深近在咫尺的咽喉,勢要一口咬下。然而,丁深先前挖出的空隙讓狼頭無法鑽入,只是擦過時揚起的木屑糊了他一臉。
丁深緊咬牙關,眯眼與狼對峙。狼似乎察覺到頭部無法得逞,立刻改用利爪探入。丁深抓住機會,一手緊緊握住狼腿,另一手握緊柴刀,狠狠地朝狼腿連劈數下。狼痛得哀嚎不止,拼命抽搐著受傷的腿。丁深欲再砍,卻被狼瘋狂掙扎的力量震得刀脫了手,他只能死死抓住狼腿。
情急之下,丁深張嘴朝著狼腿就是一口狠咬。狼劇烈掙扎,力道之大竟使整個棺材板都被掀了起來。就在丁深驚慌失措中想找回柴刀之際,他發現棺材縫隙外又探進一個狼頭——竟是兩隻狼!
“糟了!”丁深心中暗叫。他明明設定了擋板,以為一隻狼進入後就能堵住入口,誰知還是讓第二隻狼鑽了進來。好在他及時摸到刀柄,心中頓時有了底氣。眼看局勢愈發危險,縫隙在狼的掙扎下不斷擴大,一旦另一頭狼跳進來,狹小的棺材內無處可逃,必定是死路一條。
丁深一狠心,使出全身力氣,硬生生將被卡住的狼腿掰斷。事已至此,橫豎都是拼,不如放手一搏,把這兩隻狼一併解決,省得它們逐一襲來。丁深怒吼一聲,雙腳蹬在棺材板上,借狼掙扎之力,猛力向兩狼方向踹去。棺材板重重砸落地面,斷腿狼被徹底壓住,另一頭狼則被壓住半身。
丁深揮舞著柴刀,瘋狂地向後來的狼砍去,每一刀都帶著復仇的怒火,飛濺的狼血染紅了他的衣衫和麵龐。丁深雙目赤紅,狀若瘋狂,刀刃在連續劈砍下已捲曲變形。那頭狼竭力掙扎,鋒利的爪子在丁深雙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胸前衣服也被撕破,幸虧他早有準備,在前胸後背墊了木板,才沒被開膛破肚。
趁丁深閃避之際,那頭狼從棺材板下掙脫出來,半邊腦袋已被砍得血肉模糊。丁深見狀,牙關緊咬,再次衝上前去,將柴刀狠狠擲向狼頭,刀刃深深嵌入。接著,他整個人壓在狼身上,揮拳如雨,瘋狂擊打。有些拳頭砸空,擊在冰冷的地面上,但丁深此刻已殺紅了眼,不顧一切。
就在這時,那頭斷腿狼忍痛撲向丁深,他毫無防備,被狼撞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