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消退,昭昭一連在家中待了數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恰好那幾日下雨, 倒也沒什麼影響。
到她身子大好,腰不酸腿不疼,脖頸上的痕跡也消退,正好天氣放晴, 一連幾日大太陽。但還沒直接入暑,天氣適宜。憋了大半個月的貴女們閒不住,邀三請五地聚在一塊擊鞠。
昭昭也受邀參加觀賞。她與仁慧約著一起出門, 仁慧對於窩在家中不得出門實在深惡痛絕, 在過來的馬車上便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今年上京的雨怎麼這麼多啊, 成天見地下雨, 下得人心煩。門也出不去,待在家裡,我爹和我大哥又開始嫌我,說我都是定了親的人了,該收收性子才是。”仁慧託著下巴,肉眼可見地沮喪。
她從家中親人的話語之中分辨出,嫁為人婦這件事,一定是人生的某個轉折點,會讓她從此變得面目全非。這讓她又開始抗拒嫁人這事,可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違抗。
仁慧看向昭昭,思及前段時間的訊息,深覺昭昭與自己同病相憐,不由靠在昭昭肩上唉聲嘆氣。
“昭昭,你說日後咱們各自成了婚,還能像現在這樣在一塊嗎?”
仁慧抬眸,看昭昭表情,根據多年的朋友情誼,她很快地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仁慧抬起頭,坐直身子,打量昭昭:“我感覺你有什麼事瞞著我?是不是。”
昭昭眨著眼搖頭,下意識地否認:“沒有。”
仁慧平日裡大大咧咧,但是看同樣演技拙劣的昭昭,還是一看一個準。她狐疑地眯著眼,搖頭篤定道:“不可能,你肯定有事瞞著我,你這神情,和前些日子一點不像。”
仁慧追問之下,昭昭招架不住,只好委婉地吐露:“好吧,是發生了一些事。”
她不打算告訴仁慧全部真相,即便仁慧是她最好的朋友,可這些事……還是有些難以啟齒。所以昭昭掐頭去尾,只撿中間的幾句告訴她。
“我與我二哥表明了心意,他……沒有罰我,也沒有將我趕走。”昭昭小聲地說。
仁慧聽罷,睜大眼睛,將這一句話在心裡仔細消化了一遍,才反應遲鈍地驚叫:“什麼?!”
雖說在馬車裡,可聲音太大也太奇怪了,昭昭連忙將她嘴巴捂住,豎起食指要她小聲一些:“你這麼大聲,別人會聽見的。”
仁慧點頭,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從指縫裡問:“你……當真與你二哥明說了?”
昭昭點頭:“當真。”
只不過用了一些比較膽大妄為離經叛道的方式。
仁慧眼睛瞪得更大,問:“然後呢?他的反應是什麼?”
昭昭咬唇,已經忍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想起二哥的話:“君心我心。”
仁慧默唸這一句,君心我心,已經徹底懵住。她閉著眼,靠著車廂壁讓自己冷靜,好一會兒,才又睜開眼。
“你二哥果真待你無下限地好。”她感慨,隨即笑著調侃,“日後我豈不是要喚你一聲中州王妃了?”
昭昭想起賀容予說的話,他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在乎她的,只是需要她再等一等。
她忍不住又笑,笑意全融化在聲音之中:“應當是吧。其實我不在乎什麼王妃不王妃的,只要能留在我二哥身邊,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仁慧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被酸到。當然,她心裡更多的是為好友高興。
有一瞬,仁慧在想,這樣真好。昭昭若是嫁給賀容予,她想必不需要經歷那些叫人面目全非的事,還能如從前一般天真爛漫。真好。
她無聲地嘆息,很快藏起這種嘆息,與昭昭擠眉弄眼地打鬧。
馬車停在擊鞠場外。
擊鞠場外已經停放不少馬車,粗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