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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對這位年輕的太后娘娘沒什麼壞印象,比起劉原來說,或許印象更好些。她和太后的接觸不算太多,以皇室與賀容予的關係,昭昭不是傻子。
太后在口信中說,自己今兒宮中新做了糕點,近來又有些乏悶,請昭昭陪她說說話解悶。太后並不常如此邀請昭昭進宮,昭昭不好拒絕,只好請前來傳話的內侍稍等片刻,待她換身衣裳,便隨他們進宮。
雲芽伺候她更衣,小聲道:“這位太后娘娘也真是,這大熱的天,還請小姐說什麼話?”
雲芽知道昭昭怕熱,又想到她早上那汗冒的,本就怕生病,再這麼一折騰,別等會兒真病了。
昭昭偏頭照鏡子,理了理雲鬢,搖頭:“罷了,左右我也沒什麼事做。”
皇城巍峨莊嚴,馬車一路進了宮城,直到停在太后所住的壽康宮前。進了宮才發現,原來太后不止召了她一人,還請了另些夫人小姐,其中便包括賀芝芝和她母親秦氏。
賀芝芝不喜歡昭昭,不過這位秦氏待昭昭沒什麼可指摘的,該有的禮節都有,當然也不會過分熱絡。秦氏畢竟已經經歷過許多,比賀芝芝看得明白,她不會也不敢拂賀容予的面子。
昭昭看見她們母女的時候,她們也瞧見了昭昭。
賀芝芝當即翻了個白眼,小聲抱怨:“怎麼她也來了?”
秦氏瞪她一眼,“芝芝,不許對妹妹這麼沒禮貌。”
賀芝芝切了聲,故意放大了些音量,就是說給昭昭聽的:“她算我哪門子妹妹?她就沒流著我們賀家的血!”
賀芝芝哼了聲,先一步越過昭昭,跨進宮門。
昭昭被她的話說得一愣。
平日裡賀芝芝沒少嘲諷她,她不放在心上,因為賀芝芝多說或者少說兩句,並不會影響什麼。只要二哥疼她,二哥把她當妹妹,那她就是賀家三小姐。
但是今日不同。
因為那場混亂的、荒唐的夢,牽出她前些日子沒敢繼續深究的念頭,一併引發一場山洪海嘯。她心裡很亂,停下腳步。
她本來就不流著賀家的血。
她和賀容予,也不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妹。
她一早就知道。
所以,那場荒唐的夢,是否也沒有那麼不堪?
昭昭眸色漸暗,閉上眼定了定心神,才繼續往前走。
進殿門時,賀芝芝已經行過禮,坐在一旁的檀木圓凳上。
昭昭福身行禮:“參見太后娘娘。”
太后笑著,招手道:“免禮,來,過來,來哀家這兒坐。”太后命人搬了把椅子,讓昭昭挨著自己坐。
這樣的不同,在場眾人皆看在眼裡,也明白她是沾了誰的光。
唯有賀芝芝露出不屑的神情。
太后道:“人都來了,這麼熱的天,還勞師動眾把你們叫出來,實在是哀家的過錯。只是哀家近些日子實在乏悶,想和人說說話……”
昭昭坐在太后身側,聽著太后每一句話,心卻止不住地神遊天外。她今日氣色不佳,又這樣心不在焉,很難不引人注意。
太后忽然道:“好孩子,是不是中了暑氣?”
太后說著話,伸手碰觸昭昭的額頭。昭昭不大習慣被不熟的人碰,不準痕跡地往後躲了躲,又意識到自己這行為不好,道:“對不住娘娘,想來是我自己身子弱的緣故。”
雲芽打圓場:“太后娘娘恕罪,我們小姐今兒一大早便有些不舒服。奴婢本想勸她別來,可小姐說,娘娘難得想找人說說話,只是說話,不礙事,這才……”
太后看她臉色實在難看,笑道:“什麼恕罪不恕罪的,昭昭身子弱,若真是因為哀家,哀家倒真是……快,扶住你家小姐,去後殿躺會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