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課間的時候邢況回來,把一袋藥擱到了徐未然桌上。
徐未然看都不看,給他拿回去。
邢況按捺著耐心:“徐未然,你跟我鬧什麼?”
“沒有跟你鬧,只是你要知道,我們兩個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以後不要再跟我說話,我們就當陌生人,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樣不好嗎?”
她紅腫的一雙眼睛裡滿是決絕。
邢況不由自主開始想,她是不是因為谷睿才會跟他保持距離。
眼光冷了冷,他沒再說什麼,在椅子裡坐了會兒,壓低了頭上的帽簷。
最後還是無法無動於衷。
“跟我出來,”他把桌上的藥拿著,經過她身邊時補充:“如果你不肯走,我不介意抱你去。”
明明就是在威脅她。
徐未然握了握手心,沒敢遲疑太久,起身跟了出去。
走廊裡是追逐打鬧的學生,看到邢況後目光不自覺被吸引,留戀不捨地盯著他背影看。
沒有人注意到在邢況身後幾步遠處,默默跟著他的女生。
徐未然跟著他拐過走廊,走上樓梯。爬了一層、兩層、三層,最後上了頂樓天台。
她身體素質不太好,爬過幾層樓後有點兒累。
太陽正曬著,她找了個陰影的地方站著,沒再繼續往前走。
邢況朝她靠近,順手把頂樓天台的門反鎖,抵近她。
她往後退,他就繼續往前走,一直把她壓到牆邊,兩手扶在她身體兩側的欄杆處。
徐未然逃不出去,一顆心噗通噗通地跳,額上是因為爬樓滲出的薄汗,口中輕喘著氣。
女生低低的喘氣聲在空氣中無限放大,旖旎地滲進邢況心口,激起一片癢意。
他盯著她微張的唇,唇色殷紅,柔軟嬌嫩,像染了蜜。
他喉嚨處空嚥了下,把頭上的鴨舌帽拿下來,給她戴在頭上,自然而然地幫她調節帽子鬆緊。
“這麼沒用,”他低了點頭:“爬幾層樓就這麼累?以後……”他頓了頓,喉結上下滾動,意有所指地說:“可怎麼得了?”
兩個人距離很近,徐未然只要再踮一踮腳,就能親到他挺直的鼻樑。
氣氛曖昧得過了界,以兩人為中心點兒,到處漂浮著迷離混亂的情愫。
她覺得不能這樣下去,邢況只是想玩玩她而已,這種把戲他不知道對多少女生使過了。
她伸手推他肩膀:“你走開!”
話說得很不溫柔,可兩隻手柔柔的,根本沒有多少力氣,不像是推他,倒像在跟他調情。
他看了眼她搭在他肩上,白白使力的兩隻小手,忍住某些衝動:“別亂動。”
徐未然的手僵下來,虛虛握成拳抵在他胸口。
邢況從袋子裡拿出一個醫用冰袋:“閉眼睛。”
徐未然意識到他想做什麼,頭往旁邊一側:“不用你管。”
邢況捏著她下巴把她的頭轉過來,冰袋在她眼角捱了挨:“閉眼。”
徐未然仍是不肯,兩隻手胡亂去打他,想把他推開,卻被邢況捉住。
他膝蓋抵進她兩條腿間,毫不費力地壓制著她。
她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了,抬起眼睛,看到邢況一臉認真地幫她冷敷眼周面板。
脹痛的眼睛舒服了很多。
她抵抗不了男生的力量,只能認命地把眼睛閉上。
天台上安靜得只有倏忽而過的風聲,太陽被厚厚的雲遮住,光線變得柔和。
耳邊聽到邢況的聲音:“為什麼哭?”
她仍是嘴硬:“沒有哭。”
“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