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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況心口一陣撕裂般的疼。
他把她臉上的眼淚擦乾,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著:“我在這。”
這句話讓徐未然奇蹟般地平靜下來,她重新閉上眼睛睡去,沒再做些亂七八糟的夢。
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很暗,邢況仍舊在病床前坐著,始終沒有離開。
見她醒過來,他朝她探了點兒身,問她:“餓不餓?要吃飯嗎?”
她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從早上開始就在渾渾噩噩地睡著。現在嗓子裡的痛感已經減輕了很多,頭也不再那麼疼了。
“嗯。”她輕應了聲,想從床上坐起來。
邢況把她扶起,在她背後墊了個枕頭。
有人送了餐食過來,幫忙擺在小桌板上。邢況想喂她吃,被她拒絕。
“我好些了,”她說話時的聲音不再那麼嘶啞,慘白的面色也恢復了些紅潤:“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吧?”
“再觀察一天,明天再看情況。”邢況把勺子遞到她手裡。
她的手指很細,看起來柔得像沒有骨頭。
一碗山藥南瓜粥熬得香香的,她握住餐勺,舀了些粥送到口中。
並不想讓邢況擔心,她把一碗粥一口一口喝光了。
“還吃別的嗎?”邢況開啟另一個餐盒,問她:“燒麥要不要吃?”
徐未然搖搖頭:“吃得好飽,不吃了。”
邢況拿紙巾把她嘴角擦了擦:“病好了帶你吃大餐。”
徐未然笑:“那我要吃特別辣特別辣的小龍蝦。”
“好。”
邢況見她精神還好,並不想再睡覺的樣子,等讓人收拾走了桌板上的餐具,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要不要找個電影看?”
她點頭。
他從椅子裡起身,在病床邊坐下來,跟她一起靠在床頭處。
開啟影片網站,她選了部國外的老電影。可那部電影太悲,結局太慘烈。邢況知道她淚點低,怕她會哭,影響恢復,試著跟她商量:“不看這個了,看個新出的片好不好?”
邢況選的是國內今年上映的喜劇電影,徐未然一直埋頭在學習中,在電影上映的時候沒有來得及去看,見邢況找了出來,乖乖地應:“好。”
兩個人無聲地靠在床頭看電影。這是間私人病房,除了他們外沒有其他人。屋子裡亮著一盞柔和的燈,窗外漆黑一片,已經不知不覺到了深夜。
邢況坐在徐未然旁邊,中間隔著一點兒距離,並沒有捱到她。
電影的搞笑手法很高階,很多地方都讓人會心一笑。雖然也有小人物的心酸,但是那些心酸全以搞笑手法輕描淡寫地帶過,從來沒有著重刻畫。結局也還算圓滿,男主角實現了自己的演員夢。
等電影結束,開始滾動演職員表,徐未然驀地發覺自己有點兒捨不得現在的時光。她想把這段時間儘量再拉扯得長一些,可以讓自己心無旁騖地跟他待在一起。
“還有沒有別的電影,”她問:“我還想再看一個。”
邢況找出了另一部喜劇電影,仍舊陪著她看。
徐未然發現但凡是拍得好的喜劇電影,其實核心都是悲劇,但是那些人世間的苦難全都被導演四兩撥千斤地帶過了,最終泯於觀眾的一笑中。
還好這些喜劇的最後是圓滿結局,沒有強行安排悲劇以昇華主題,給了觀眾一個虛假的夢。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一點,徐未然勸他:“你該回去了。”
邢況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倒了杯水給她:“我住這裡。”
徐未然心裡跳了下,下意識朝房間裡看了看。
只有一張床。
“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