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恐後湧了出來。她擦掉後又有新的眼淚,怎麼都擦不乾淨。
她努力壓制著哭聲,把頭埋進胳膊裡,生怕被別人聽到有人在這裡偷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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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況這幾天都在公司,不是聽課就是去參加冗長乏味的會議,每天都昏昏欲睡。
邢韋兆見他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並不把公司事務當回事,逮到機會就會臭罵他幾句。他全當耳旁風,面不改色地聽完,連一句反駁都懶得說。聽完依舊我行我素,一副混吃等死的樣子。
再回到學校時,他發現徐未然不在班裡。
他給她發了資訊,那邊一直沒有人回,打電話也沒人接。
兩個女生從他身邊經過,其中一人興致勃勃地跟同伴說:“你要去‘沒趣’嗎?咱也去看看徐未然唄,看看她是怎麼賣的。”
說完兩個人一起捂嘴笑了起來。
邢況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往清才貼吧裡看了看。
他只翻了幾條就看不下去了,鐵青著臉給學校網管打了電話,命令那邊把所有涉及到徐未然的帖子全部刪除。
李章病癒,找了錢蒙和田壘幾個人在地下天堂喝酒。
田壘往他臉上看了半天,不停嘖嘖:“你這可是心有餘悸地摸摸自己差點兒被打斷的鼻樑:“你應該去問問邢況是吃了什麼迷魂藥了,為了個女生能把兄弟打成這樣。”
田壘來了興趣:“哪個女生?是‘沒趣’的那個?況哥還真對她有意思?”
“有沒有意思我不知道,”李章悠悠嘆了口氣:“就算有意思他跟那女生也絕對不可能,到最後還得是我把人搞到手。”
包廂門砰地一聲被人踢開。
眾人嚇了一跳,齊齊看向門口。
邢況帶著滿身戾氣朝李章這邊走了過來。他整個人看起來肅殺而冰冷,像是剛從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鬼,渾身都帶著尖厲的刺,讓人不寒而慄。
見他徑直往李章那邊走,分明就是要動手的樣子,田壘等人趕緊走上前拉住他:“況哥,這是怎麼了這是,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邢況一把將那些人推開,揪住李章衣領把他往牆上狠狠一摔,濃墨般的眼裡迸射出噬人殺意:“我看你他媽是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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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暈沉沉的,裡面像有把鑿子不停地砸。嗓子又疼又癢,壞掉了一樣,每呼吸一下喉嚨裡都有種刀割般的疼。
徐未然生生從夢裡咳醒,這時候才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
她艱難地從床上爬下去,走到門邊開門。
邢況原本想問她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卻見她臉色煞白,唇上也慘白一片,單薄的身體需要很努力才能站穩,一副昏昏欲墜的樣子。
邢況立即扶住她,眉心緊蹙:“病了?”
徐未然忍下嗓子裡的癢意,平復了下氣息,說:“好像感冒了。”
邢況拿手背拭了拭她的額頭。她額上滾燙,不知道燒到了多少度。
他把她抱起來,徑直抱進臥室,放在床上。
他一句話也不說,從衣櫃裡找了件她的外套,有些焦急卻溫柔地給她裹上,又找了雙乾淨的襪子,半跪下來給她穿。
徐未然昏昏沉沉地看著他,眼前模糊一片,看不太清楚。
她伸出手,在男生蓬鬆的發上摸了摸。
邢況的動作有所凝滯,抬起頭看她。
“邢、況。”她的聲音啞啞的,像個無助的孩子在暗夜裡尋找一個棲息所。
邢況嗓子裡發緊,把襪子給她穿好,起身仍舊把她抱在懷裡,安撫一樣地說:“是我。”
“我不是那種人,”她哭了起來,在他懷裡一滴滴地掉著眼淚:“我真的不是。”
“我知道。”邢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