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的不滿終於爆發出來:“你有真的關心過她嗎,她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她身邊嗎?你是不是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媽媽已經死了,她哭得快暈過去的時候你在哪兒呢?那麼多天,那麼多天你連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讓她一個人給她媽媽辦喪事。而你那時候在幹什麼,你在陪著你那位未婚妻,你們所有人的小公主!”
邢況瞳孔驟然緊縮,渾身的力氣在那一刻被抽走,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徐未然在那年夏天,失去了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她承受著毀滅性的打擊,卻不肯把這件事情告訴他,而是選擇悄無聲息地離開他。
從那天后,邢況開始酗酒,整夜整夜地抽菸。不能太清醒,但凡清醒一點兒,渾身就有種刀劈斧鑿般的疼。
他好像變回了幾年前的那個邢況,甚至比那個時候的邢況還要頹唐。幾年前的時候,他的病還是能好的。可是現在,他像是已經病入膏肓,根本沒有好轉的希望。
秋瓊擔心得哭了幾場,開始抱怨邢韋兆:“你不是說只要未然走了,邢況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可你自己看看,他現在都快死了,是你親手把他害成這個樣子的!”
邢韋兆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以為邢況再怎麼喜歡徐未然,對她的喜歡也只是那種很淺顯的感情,隨著時間過去總會忘掉。誰在年少的時候沒有喜歡過人,當時覺得刻骨銘心,後面漸漸都會忘記。
但是邢況這幾天的表現讓他意識到他是錯的。
邢況對徐未然的感情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對他來說,徐未然就像是必不可少的藥。她消失以後,他就像是罹患絕症的病人,渾身都透著死氣。
邢韋兆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這個兒子,在一天去東湖別墅找到他,開門見山地說:“徐未然是我送走的。”
邢況的眼睛動了動,抬起來,徑直看著他。
他從沙發裡起身,走到邢韋兆面前,一字字地問:“你說什麼?”
自從費雯死了以後,邢韋兆跟邢況的關係急遽惡化。他幾乎沒有再關心過這個兒子,為了生意帶著秋瓊跑去了國外,把邢況一個人丟在了家。現在他恍然發現,邢況不知不覺中已經長到了這麼大,個子比他都要高了。
“徐未然是我送走的,”邢韋兆告訴他:“當然也是她自己願意走的,我沒有強迫她。你到現在應該還不知道,相倪的死影響到了她的高考,她根本就沒辦法去燕城大學。如果不是我替她聯絡了國外的學校,她未來根本就不知道能怎麼辦。”
邢況眉目陰冷,渾身都是戾氣:“她在哪兒?”
“我不會告訴你她在哪兒,你可以自己去找她,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找到她。”
邢韋兆多少還算了解自己這個兒子,故意拿話激他:“你也該知道我的手段,只要邢氏集團的權利還在我手上,你就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讓你找到她,你就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下落。你不服的話儘可以試試。”
邢韋兆往沙發裡坐了下來,不緊不慢地掏出一根菸點燃:“當然,如果你哪天從我手裡把權利都搶了過去,把邢氏集團變成你的私有物品,那你想找個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邢韋兆抽了口煙,說:“我一直都小看了你,沒想到我邢韋兆還真能生出一個高考狀元。你既然拿到了燕城大學的錄取書,那你就好好去讀,讀出一個結果給我看看。我沒你這麼好的本事,能接受燕城大學的教育,你在這一步上就比我這個做父親的強。
“照你的資質,用不了幾年,我應該就要退居二線了。到時候,我就算再怎麼看不上徐未然,也沒辦法在你們兩個中間搞破壞了,你想跟她戀愛,想把她娶回家,我都不會再管,也沒有能力再管。權利在誰手上,誰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