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邢眉梢一挑,朝著徐晏清看了一眼,說:“你跟在我後面,能不能走,看你自己能不能跟上。”
徐晏清看向陳念,他動了怒,陳唸的那根簪子背部刺入,靠近心臟。
怒氣牽動傷口,心臟也跟著發疼。
“陳念!”他怒吼出聲。
身子一晃,差點坐下。
曦月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
陳念沒有回頭,她一張臉煞白,眼睛死死盯著尉邢。
喬主的人已經去安排快艇。
尉邢的幾個手下還在拼死製造混亂,外頭亂成一片。
這船上都是有身份的,尉邢的人故意挑起幾方矛盾,情況就更快。
子彈亂飛。
喬主的心腹去安排快艇時,管森眼疾手快將其控制住,他帶著盛恬登上快艇,而後等著尉邢的到來。
陳念緊跟在尉邢的旁邊,一路行至出口。
快艇就停在出口處。
尉邢抓著喬主上了快艇,陳念義無反顧的跟著上去。
徐晏清用力推了曦月一把,說:“你跟著去!”
曦月沒動,“我覺得你現在還是想想你自己的情況比較好。”
他甩開曦月的手,幾步衝上去,一把抓住陳唸的手,“你瘋了!”
她已經站在快艇上。
外頭風雨很大,陳念一下就被淋溼。
雨水衝的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你放開。”她冷聲說。
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
“陳念!”他骨節分明的手死死抓著她不肯放。
兩人無名指上的戒指碰下一塊。
仿若在提醒著他們兩人的關係。
陳念微微仰著下巴,她站的比較高,幾乎是居高臨下看著他,能看到他背部插著的銀色簪子。
那是她親手刺進去的。
陳念緊抿著唇,她以為在斯諾教授的幫助下,她已經把心裡那個聲音摒除了。
她以為她認真吃藥,積極配合,她就會變得正常。
可原來並沒有。
她沒有變好,她甚至好像變得更糟糕。
她將手裡的槍抵住自己的腦袋,“我不走,就只能死。徐晏清,你是想讓我走,還是想讓我死?”
他心臟的疼痛加深。
手無法將她放開。
陳念在廖秋平那邊學過開槍,所以她會,她可以開。
甚至,這一刻她一點都不怕死。
她不想成為傷害徐晏清的一把刀。
她不該出現在這裡,更不該待在他身邊。
“放手,徐晏清。或者,你想看著我死。”
她扣動了扳機。
徐晏清咬著牙,手上幾乎是用盡了他當下全部的力氣。
陳念覺得自己的手骨都要被他捏碎。
可她緊抿著唇,一聲都沒吭。
最後,他的手鬆開,他幾乎站不穩,單膝跪在了地上。
臉上是難掩的痛苦和憤怒。
曦月上前冷靜的把他扶起來,並讓人抬著他去醫療室。
陳念迅速的跑進了船艙內,快艇啟動。
兩艘快艇極速駛離登雲號。
徐晏清看著那兩艘快艇,神識開始渙散。
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幾乎要停止了。
這一刻,他發現自己有了期待,期待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天。
他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久一點。
陳念還是不懂,他不怕她傷他,就算真的親手殺了他又如何?
他怕的是,往後身邊再沒有她。
……
快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