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霍深吸一口氣,不慌不忙的說:“應淮序是高容佩養大的,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看他聽你的話嗎?我給過他機會,是他執迷不悟的要站在高容佩那邊。”
“而且,我也不是真的打算讓他去坐牢,只要他不再當高容佩的劊子手,我們就還是一家人。最終的決定權,在他的手裡,你應該去勸勸他。你作為他的親生母親,這一點說話的分量都沒有嗎?”
應霍閉了閉眼,輕嘆道:“說到底,我做這一切,為的是應家,為的是清隨和你。我都這一把年紀了,這次僥倖保住了性命,我還能活幾年?接下去真正要掌管應家的人,是清隨。而這個家的女主人是你。我是在替你們保全應家。”
“淮序是被高容佩從小洗了腦,利用夏時給我按個這樣下三流的罪名,她的野心是要讓應家成為她個人的所有物。她甚至想告訴我,她人雖然死了,但她的精神永遠都在,她會讓我看到,就算她死了,應家照舊會被她收入囊中,成為她高容佩的所有物。”
他冷笑,眼裡彷彿淬了毒,一字一句的咬著牙,說:“她是在向我挑釁,她死了,我活著,我依然不是她的對手。”
舒然再一次,無比的憎惡高容佩。
她的孩子,憑什麼要成為她高容佩棋子,成為他們兩夫妻互相鬥恨的工具!
應霍艱難的坐正身子,說:“我相信你能夠勸服你的兒子。”
他對舒然沒有絲毫的警惕,即便此刻他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但他自信的以為,沒有任何危險。
一個舒然,又能翻出什麼花來呢?
……
隔天,舒然去了警局,見到了應淮序。
他看起來並無不妥,除了身上的衣服略微皺巴了一點,其他一切都挺好。
他應該有能耐出來的,可他卻將自己鎖在裡面。
舒然就這樣靜靜的看了他好一會,才說了第一句話,“你想出來嗎?”
應淮序默了一會,說:“家裡的這些事兒,您就別管了。”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你要一意孤行,你還是要站在老太太那邊。對嗎?”
舒然眼裡流露出來的是失望和心痛,“即便她拿你當棋子,把你當做她精神的延續,你依然還是要站在她那邊,對嗎?”
應淮序:“與奶奶無關,我是個成年人,我做的,就是我想要做的事。”
舒然搖搖頭,“不。這不是你想要做的,你自小被老太太養在身邊,你的思維方式,你認為正確的行為,都等同於她高容佩的思想。如今的你,等同於她。”
舒然驟然落下了眼淚。
應淮序卻十分不耐煩,連一句多餘的廢話都不想給,直接起身就走。
舒然看著他的背影,說:“你若是想看到我死,你就繼續下去。”
這是她沒有辦法的招數了。
用一個母親的生命,去威脅他妥協。
如果連這個都沒用,那麼她確實可以去死了。
“還有。下下個週六的家庭聚會,我邀請了南梔,她一定會來。”
應淮序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回過頭的時候,只看到舒然淡定離開的背影。
……
南梔留在深城的大半個月,前一個星期料理了耀星的事兒,後面幾天,則是在廣告公司熟悉環境,順便重新佈置了一下公寓,把灰色系列的窗簾全部給換掉。
這一天,她接受了王權的邀請,去了一趟他的餐廳。
王權過了五十歲之後,突然對餐飲有了很大的興趣,就立刻拿了一筆錢,進行了投資,並建立了獨屬於他自己的品牌。
但他的餐廳只針對於高階的客戶群,因此只在特定的圈子內小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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