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之後。
徐晏清回到東源市。
他下了飛機,就打車去了南坪巷。
路上下起了小雨,暮色降下,車子抵達南坪巷的時候,天完全黑了下來。
徐晏清拿著行李下車。
綿綿細雨,打在臉上冰涼一片。
他行至院門口,輕叩了兩下門。
他穿著黑色的大衣,整個人彷彿融在夜色中,挺立在雨中。
周遭安靜,只有細雨的沙沙聲。
沒一會,門開啟,裡面的光線透出來,落在徐晏清的臉上。
他瘦了一些,五官輪廓越發的立體,神情裡透著幾分沉鬱之色。
林伯:“你爺爺還說你明天下週末才回來,怎麼提前了?”
林伯一邊說,一邊側開身,讓出道路。
徐晏清抬腳進去,淡淡道:“霍普教授允我提前回來。”
“吃飯了嗎?”
“飛機上吃了一點。麻煩林伯給我煮一碗麵吧。”
“行。”
林伯接過了他手裡的行李,先跟著他進了主屋。
他今天回來的正是時候,徐振生在。
徐漢義是一週前才知道徐晏清在m國的訊息,訊息是湯捷那邊來的。
徐晏清現在跟著霍普教授學習做事。
聖誕節了,他就回來一趟。
據說他現在在m國,跟m國的洛伊家族的獨子走的很近。
徐晏清看向客廳裡的人,徐振生眉目輕挑。
徐漢義:“怎麼提前回來了?”
徐晏清掃了掃身上那一層雨水,說:“跟霍普教授多要了假期,就提前回來了。”
屋子裡開著暖氣,他脫下了大衣,身上只一件黑色的襯衣。
他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來,跟徐振生打招呼,“好久不見,大伯。”
徐振生掌心裡還留著用菸頭燙傷的淺淺疤痕,他唇邊泛著隱隱笑意,命是真的硬,這樣都不死。
“怎麼不早點報個平安?讓我們擔心那麼久。”
徐漢義順著說:“是啊,所有人都在找你。”
林伯給徐晏清倒了熱水上來。
徐晏清接過,道了聲謝,說:“提前說了,怕有人不高興,倒不如讓人高興一陣。畢竟往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話音落下,氣氛凝了一瞬。
徐漢義沒有挑他這話,只關切的問:“受傷了嗎?”
“養的差不多了。”
“還能上手術檯嗎?”
“能。”
“那就跟霍普教授好好學東西。”
沒一會,林伯端著面過來,徐晏清去餐桌上吃。
徐漢義示意徐振生先走。
徐振生從徐晏清身後走過時,徐晏清開口,“大伯路上小心。”
他的語氣平平。
徐振生只淡淡一笑,拿了傘就走了。
徐漢義走到徐晏清身側坐下,打量了他一番,徐晏清現在是洛伊家族的貴人,是霍普教授最喜歡的學生。
他已然不再是以前的徐晏清。
“陳唸的事情,聽說了嗎?”
徐晏清垂著眼,低頭慢吞吞的吃麵,神色不變,用鼻子嗯了一聲。
徐漢義:“這件事,怕是跟戚家的人有關係。也不能完全怪你大伯,他也有他自己的苦衷,是被人要挾才做出這樣的事兒。最主要的還是戚家的人在背後搞鬼,是他們想要報復我們。”
“當初你娶陳念,我就不贊成,就是因為她是戚崢崴的私生女。我們跟戚家,不可能有和平共處的一天。”
徐晏清咀嚼著沒什麼滋味的麵條,他的目光落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