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傍晚,陳念去打飯的時候,在電梯裡聽了一嘴八卦,說是心外科一位醫生的車給砸了。
小護士說的含糊,陳念豎起耳朵,聽到最後,也沒聽出來說的是誰。
那些個代號,她也聽不懂。
她心情複雜,不得不聯想是不是陸予闊乾的。
好奇心作祟,八點多的時候,陳念找了個藉口下樓。
這邊有專門的職工停車區,陳念裝作散步,去那邊轉了一圈。
沒看到那輛大眾途昂。
倒是看到一輛改裝的超跑,又酷又拽。
她就多看了幾眼,突然車燈一亮,滴的一聲,沒給她嚇出個好歹。
車燈特別刺眼,她都睜不開眼,愣了幾秒,才想起抬腳走人。
還沒挪一步,男人的聲音幽幽響起,“找我啊”
很耳熟。
車燈熄滅,陳念這會才看清楚,車上坐著的竟然是徐晏清。
他點了根菸,手肘擱在車窗上,歪著頭,說:“上車,聊幾句。”
光線昏暗,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從他富有顆粒感的嗓音情況來看,他可能在車上睡了一覺,剛醒。
確實,一個小時前,徐晏清才完成心臟移植手術,手術過程中發生了一點小狀況,不過好在,一切都很順利。他第一次做這樣高難度的手術,傅教授全程都盯著,觀摩的人也不少,重要程度自是不必說。
他其實挺興奮的。
與他而言,手術越複雜,越有挑戰性。
對他只有好處。
今天這臺手術,他收穫了很多讚揚,只是傅教授看他的眼神,依舊帶著一點兒不滿。
結束後,傅教授給了他一個小長假,讓他好好放鬆,迴歸一下生活。
稍後的國際研討會,自然也沒他的份了。
陳念第一次從車前走過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她今天穿了裙子,裙子不長,剛到膝蓋。她腿型的比例很好,小腿尤其漂亮。
是能讓男人惦記的那種。
當她第二次經過的時候,徐晏清覺得,就這麼放過她,有點可惜。
陳念考慮了一分鐘,決定上車,把有些話說清楚了。
陳念坐好。
徐晏清繼續慢吞吞的抽菸,順手把她那邊的車窗也開了半截。
很多餘的問了一句,“不介意我抽菸吧”
“不介意。”
陳念想了下,也不跟他繞繞彎彎,直接道:“我今天在電梯裡聽到兩個小護士八卦,說是你們科室有醫生的車子被砸了,不是你吧”
“嗯。”他沒看她,眯著眸子,望著別處,極敷衍的從鼻子裡發出一個音節。
陳念:“我沒那麼幼稚,會用這種方式報復。那天純粹就是不想一個人,正好就碰上你了。所以,如果那天沒碰到你,也會有別人。”
徐晏清眉一挑,黑深的眸子動了動,側目看了她一眼。
陳念繼續說:“房卡是我不小心掉的,你還記得那天你送我回家拿衣服麼我碰到了一點麻煩,等我跑出來的時候你車子已經開走了。本來是要去酒店,後來你微信跟我說你有事,你還記得嗎”
她面容恬靜,條理清晰的敘述。
語氣語調都是溫溫柔柔的。
她停了一會,顯然是在等他回應,徐晏清又淡淡的嗯了一聲。
陳念:“那天在科室,我一時生氣,跟陸予闊透了個底,告訴他我睡了他身邊的人。我今天聽到砸車的八卦,一下就想到了這個,所以我以為他可能是查到你身上了。”
徐晏清抽完最後一口煙,把菸頭摁在煙兜裡。
陳念見他情緒很一般,也不想多打擾,“至於那個房卡,我會想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