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筠掏出了廢棄的工廠,她拖著傷勢極重的右腳,咬著牙,沿著小路一直走,這一路,全是她流下的鮮血。
這一刻,她一點都沒哭,要緊了牙關,帶著滿腔的憎恨,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她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將徐京墨的所作所為告訴所有人!
是她太好心了!
……
警方這邊收到訊息,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是另一個轄區的派出所把人送過來的。
他們第一時間聯絡了孟家。
孟鈺敬和孟清平第一時間過來等著,等著那邊的人把孟安筠送過來。
二十分鐘後,徐漢義也來了警局。
既然有孟安筠的訊息,那就該有徐京墨的訊息。
兩家人沒坐在一塊。
約莫兩小時後,有車子進來。
負責案件的警察道:“人來了。”
孟鈺敬跟著出去,徐漢義喝了口茶,才慢慢跟出去。
兩個警察先從車上下來,然後拿了一把輪椅。孟安筠被人抱著下來,坐在輪椅上。
她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戴著深色的毛線帽,口罩捂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看到爺爺和父親,她的眼睛一下熱了起來,可忍住了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片刻,她看到徐漢義從裡面出來。
她的眼眸顫了顫,下意識的握緊了扶手。
大家沒在門口寒暄。
跟著孟安筠來的警察,跟這邊做了一下交接,把孟安筠的情況仔細說了一下。
警方先給了他們相處的時間,等孟安筠情緒穩定下來,再進行詳細的問話。
畢竟,這還有一個人沒找到。
警方看了一下,孟安筠的檢查報告,不由的皺了眉頭。
辦公室裡。
孟安筠摘下了口罩,孟鈺敬看到她的臉,差一點沒暈死過去。
連連後退幾步,幸好有孟清平在旁邊扶著。
他一隻手捂住胸口,好一會才緩和下來,老淚縱橫,伸出手想要碰一碰,手指發顫,最後還是縮回了手。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屋內寂靜的落針可聞。
孟安筠聲音嘶啞,一字一句的說:“徐京墨。”
孟鈺敬:“什麼?徐京墨怎麼了?”
“是他,害我。”
孟鈺敬點頭,輕輕握住孟安筠的手,說:“好,一會你就跟警方老實交代。你放心,有我在。事到如今,咱們也不必再顧慮什麼情分,我們跟他們徐家,沒什麼情分可言。你受苦了,都怪我,都怪我讓你吃了那麼多苦。”
“徐晏清,還有徐京墨,他們一個兩個,都別想好。”
孟安筠閉上眼睛,用力咬住唇,身體輕顫,可即便如此,她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掉下來。
孟清平輕聲安慰了她一陣,等警方過來問問題,父子倆先出了辦公室。
孟安筠對警方沒有絲毫隱瞞,“他在寧口的廢棄工廠,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
警方這邊做了一下安排和部署,半小時後,他們一行人就出發去了廢棄工廠。
徐漢義和徐振昌同行。
警方並沒有透露任何資訊給徐漢義他們這邊,只交代這一趟是去找徐京墨的,並告知情況有點複雜。
瞧警方的準備措施,徐漢義一顆心不自覺的懸起來。
幾輛車一路疾行。
到了寧口廠,天已經完全黑了。
管轄區內的派出所也派了人過來,兩方做了一下交涉。
他們初步搜查了一下,沒找到形跡可疑的人。
剛說完,對講機內有人說話,“老大,這邊找到個人,好像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