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的話?”
裴榮軒輕皺眉,“這樣的話說來晦氣,你何必這樣詛咒自己?不是叫我疚心疾首、徹夜難眠嗎?”
“我在賢德宮日日夜夜的等你差人帶我去見你。我身體都這樣不好了,還等你到凌晨,近來又多喝了兩碗苦藥。你倒好,全叫我聽你如何如何悠閒好玩的訊息去了。”
“想你是玩高興了,想不起我來。”
說罷,他又意味深長道:“不過只要你高興,旁的倒是也無妨。”
舒姣聽這話的語氣就有點兒不太對味兒。
再想想他之前躺床上說過的話……
“那倒是……我的錯了?”
舒姣反問道。
“你有什麼錯呢?”
裴榮軒想笑來著,可嗓子裡一陣發癢,便先偏頭咳了兩聲,“我總歸不能日日陪你。若再做那深閨怨婦之態,惹你嫌了,你豈不得將我拋之腦後?”
其實說來,他也不清楚,自己和舒姣是怎麼建立起感情的?
大概真就如了“日久生情”那詞吧。
更何況……
身份上的束縛,確實刺激。
尤其是看到那在他面前做足了令他噁心的、慈父模樣的父皇,在他面前歡喜的表示“他又有了一個皇子”的時候,就更刺激了!
他整日病著,乏味又無趣的日子中,只能回憶一些有趣的事支撐自己繼續活下去。
很不幸。
最近這些日子,最有趣的便是舒姣了。
這整日想、整夜想的,他就是再沒心沒肺,也難免把人往心裡放了幾分。
“你知道的有點兒多啊~”
舒姣捏住他有些消瘦的臉頰,“就不怕這孩子不是你的?”
“也無妨。”
裴榮軒神色平靜,“只要是你的就好。畢竟自古以來,娥皇女英也是一段佳話。只是不知道,除了我那位好二弟以外,還有哪個弟弟是值得你金屋藏嬌的呢?”
早在查到裴瑞景的時候,他就往對方身邊安插了人。
算過日子。
有時候他去,有時候裴瑞景去。
別問怎麼知道的?
雖然晚上不清楚,但第二天早上醒來,對方身上的痕跡一目瞭然。
但有些時候,他和裴瑞景都沒去,可父皇卻在,想來他這位好夫人必是不忍自己一人度過那漫漫長夜,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的。
那樂子是誰呢?
舒姣:……
怪不得興正帝這麼容不下他。
男人太聰明瞭真不好啊~
“你猜。”
舒姣丟給他兩個字。
裴榮軒卻半點都沒有困擾,勾了勾唇,很是篤定道:“岑明。”
聞言,舒姣眉尾高高挑起。
“太后和惠妃的態度太熱情了。太后那話,騙得了父皇,卻騙不了我。”
裴榮軒自顧自分析道:“岑家有兩個適齡男子,岑望和岑明。岑明在宮中當侍衛,你好下手。相較而言,岑望年歲有些大了,還娶了妻,不乾淨。”
“你剛懷孕時,太后並無任何舉動。但在岑明休假回來,去見過惠妃後,太后的態度便大為改變,實在可疑。”
他反正整日無事,清閒得很,便琢磨著這些。
很快便想透了。
“那你不介意?”
“介意什麼?不都要喊我一聲‘爹’嗎?”
他跟舒姣這關係,難道還瞞得住孩子嗎?
瞞不住的!
既然瞞不住,那這聲“爹”他是聽定了。
太醫說過,他身體被毒糟蹋的夠嗆,生育能力受損。有個便宜好大兒送上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