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李月玲來到村口的時候,這裡已經有好幾個村民在等著了。
他們顯然都是準備去鎮上趕集的,在等三輪車。
這村子裡倒是也有一條盤山公路,但是那種坑坑窪窪的泥巴路,轎車走不了,麵包車也上不來,只有那種農用三輪車可以。
所以鎮上有集的時候,村裡的三輪車一般會去一趟鎮上,一天也就這麼一趟車,趕不上就只能靠11路了。
大山裡早上的氣候有些冷,才入秋的季節,甚至都已經能夠看到哈氣了。
李月玲的臉蛋凍得紅紅的,還很有禮貌的跟那幾個村民打招呼,叔叔阿姨的叫著。
那幾個村民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我,顯然他們沒有人能夠認出我來了。
估計也沒有人能夠想到,十三年後那個曾經的災星又回來了吧!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等了沒一會兒,村子裡就傳來了三輪車的聲音,“噠噠噠”的開了過來。
車上已經坐了兩個人,一個是個農村婦女,還有一個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長得倒是挺水靈的,看著像大學生,但是我不認識。
畢竟都走了十三年了,別說是村子裡的同齡人,就是這些大爺大媽,我也沒幾個能認出來的。
開車的是一個體型彪悍,長得有些粗獷的年輕人,有點兒那種典型的西北漢子的味道。
“吃了嗎三姨?”
“吃過了,早上煮的荷包蛋。”
他們這見面還是先問吃了沒,習俗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車子開過來後,我們都上了車。
李月玲好像是認識那個女大學生,坐在了她旁邊。
這種三輪車的車斗裡面,兩邊搭上兩根長條木板,就可以直接坐人了。
雖然安全係數有待提高,但是山裡人也都是這麼坐的。
很快三輪車就“噠噠噠”的開了起來,後面冒出一陣一陣的黑煙。
“月玲,這是誰啊?”
那個女大學生忽然跟李月玲問我,估計也是有些好奇。
“他是我哥哥。”
李月玲說著看了我一眼,甜甜的笑了起來。
“你哥哥?”
那個女大學生臉上頓時露出詫異的神色。
車上的那幾個大爺大媽本來都在閒聊,但是一聽這話,他們忽然就全都不吭聲了,然後一個個眼神奇怪,或者是有些忌憚的朝我看了過來。
得,又是這種眼神,感覺就跟看怪物一樣!
有的大媽甚至下意識的往遠處挪了挪,生怕離得我近了,沾上晦氣似的。
“怎麼是他?他咋又回來了啊?”
“是李長安嗎?”
“應該是吧,李三喜不是就這麼一個兒子嗎?”
“他當初不是被一個算命先生給帶走了嗎?這都多少年了?怎麼忽然就回來了呢?”
很快那幾個大爺大媽就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這都在車斗裡,其實即便他們再怎麼小聲,我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這種別人小聲的議論,我小時候早就聽慣了,所以也不會去在意。
我只是扭頭看著兩邊迅速後退的山林樹木。
那坑坑窪窪的泥巴路,實在是難走,路上還有被雨水沖刷出來的水渠,車子顛簸得厲害,好幾次都甩得李月玲和那個女大學生撞到了我懷裡來。
我則是死死的抓著身後的鐵護欄,生怕被甩了出去。
一路顛簸到鎮上,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這屁股都特麼快顛成兩半了,坐的還是硬木板,趕個集也真是受罪。
我帶著李月玲到集上去溜達了一圈,給她買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