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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了握拳,忍不住切了一聲。
以後一定得讓他哭個夠。
皇上即將給殊王賜婚的事,除了幾位當事人其餘誰都不知道。
眾人只覺得皇上對殊王格外特殊,非但一連幾日將人留在宮中議事,就連開府也準備的無比迅速,短短兩天功夫就在官府大道選好了位置,將前任國公府的地方挪給了他。
那可是官府大道的核心之地,就在衡王府旁邊,這親近之意不言而喻。
都城上下無數雙眼睛盯著,就等著殊王什麼時候出宮,他們好趕快派人來道賀試探,甚至不少人都打起了跟殊王府聯姻的意思。
事到如今有心人早就看明白了,凌止跟矜厭的傳言本質就是個陰謀,用流言掩蓋即將封王的異動罷了,若是真信才傻呢。
長歌城明面上依舊安詳,背地裡卻暗潮洶湧。
數不清的人將目光投向皇宮。
然而等著等著,殊王好不容易出宮了,一道堪稱晴天霹靂的聖旨也降了下來。
皇帝親自下旨賜婚,將衡王府的凌止世子嫁給殊王,婚期就在三日後。
此旨一出,朝野大震。
凌止倒是顧不上其他人的想法,此刻他驚訝的接下聖旨,被裡面那個嫁字深深吸引了。
自己嫁給矜厭?他有點鬱悶,又無可奈何。
行吧目前論身份的確是這樣,誰讓他連個官職都沒有,也從來沒有王爺嫁給世子的道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點跟他成親,那樣好歹是矜厭嫁他
拋開這一點不論,成親的日子也是夠近了,三日後來得及嗎?沒見過成個親這麼趕時間的。
凌止不理解,凌淵倒是不奇怪。
等傳旨小太監走了,他低聲道:的確得早日完婚,你們兩人身份特殊,無數人在暗中盯著想要阻止,越早完婚變數越小。
他眉頭微皺:若是真按照正常流程,那些老東西肯定不會輕易罷休,三日正好,他們沒扯完皮你們就洞房了。
這話把凌止鬧了個臉紅,他啞口無言了半晌,才正色道:別總提洞房,我才不跟他洞房呢。
凌淵似笑非笑,見他耳根都紅透了,倒也沒再逗他。
婚事有條不紊的準備著。
即便矜厭和凌止同為男子,按照禮制,成親前他們也不能再見面了,於是矜厭出宮也不能來衡王府。
凌止不知道矜厭那邊什麼情況,不過這一天他忙的團團轉。
婚期將近,不斷有宮裡出來的公公嬤嬤教他成親流程,他還得試穿各種男式喜服,簡直忙的腳不沾地。
直到天黑他才終於能喘口氣,泡了好久的澡,然後重重摔在大床上。
成親好累啊。
他渾身像散架了似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屋內燭火搖曳,明滅的火光交織在視野裡,有點刺眼。
凌止眯著眼睛,正要喊小星子讓他吹滅蠟燭,一縷微風吹過,四根蠟燭同時熄滅。
屋內陡然暗下來。
蒼白的月亮高懸窗外,陡然照亮了床邊那道高大的人影,昏暗中他神色不明。
凌止先是驚訝,隨後看出這道熟悉的輪廓,頓時放下心來。
他懶散地側躺在床上,伸手拍了拍矜厭的腿:不是說成親前不能見面嗎?你怎麼來了?
矜厭坐下,銀髮順著身軀流淌,冰冰涼涼的滑落在凌止手背上,冷冽的淡香縈繞在兩人之間。
他嗓音糅合了夜色的低沉,在安靜的屋裡聽起來格外好聽。
就是忽然想來見見你。
凌止白天一直在忙,根本也沒空多想,此刻見到矜厭過來,心底彷彿有什麼地方被填滿了。
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