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厭房門緊閉,他伸手敲了敲。
然而明明沒使勁,這門就自己開了。
意外
凌止擰眉, 輕手輕腳的推開門。
屋內一切物品排列的整整齊齊,就連茶杯和壺嘴的擺放都完美的一絲不苟,床幔規整垂下, 被褥沒有絲毫皺褶, 像是沒人住過的樣板房。
矜厭?他問了一句。
屋裡安安靜靜,無人回答。
奇怪,若是出去怎麼不鎖門?還在屋裡的話為什麼不應聲?
凌止擰眉,快步走到床邊往裡看,上面空無一人, 倒是隱約聽到裡面的小隔間有聲音。
矜厭的小隔間裡是什麼來著?書房?
這裡構造跟自己房間不太一樣,凌止奇怪的推開隔斷進去。
隔間內很昏暗, 入目是一個深深陷入地面的水池, 矜厭化為鮫人形態背對著他徹底浸入水底,銀髮水藻般鋪散在水中,鮫尾修長邊緣銳利, 本就蒼白的面板在水中更顯陰冷。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脊背上那排鋒利的白色骨刃。
骨刃猙獰又極具力量美, 從蒼白的後脊面板上穿刺出來,昏暗的光線下透著無言的冷肅之氣, 一擊必殺。
冷魅,邪異,深海中頂級的掠食者。
凌止咬緊了牙關,額角青筋跳動。
好厲害!
他想誇點什麼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跳動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些骨刃,激動的熱血沸騰。
矜厭似有所感的在水中轉身,透過碧波盪漾的水面,看到了凌止模糊的輪廓。
細細的一縷紅, 美如妖冶的火焰,照亮了整座房間。
鮫尾瞬間繃緊,隨後一擺,化作長褲和人腿。
溼漉漉的銀髮垂在腦後,露出鋒利的眉眼,矜厭赤著上身從水中走出來,大滴水珠順著全身肌肉輪廓滑落,空氣都染上滾燙的潮溼。
凌止還是 恭喜
抱著這樣的想法, 凌止反而沒那麼焦慮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反正他也改變不了。
次日傍晚, 凌淵早早就去參加宴會。
凌止獨自坐在寢殿前的石階上一口一口吃著黃瓜, 清香的氣息充斥口鼻,讓他的心情也冷靜下來。
過了一會,矜厭來到他身邊。
你為何不去?
太吵了,無聊。凌止抬頭看他,視線不自覺往下瞟, 繞了一圈然後收回。
矜厭挨著他坐下。
天上沒有云,星空格外明亮, 照得他面板泛著點點藍光, 像是細碎的鱗片,又像是海面的粼粼波光。
這樣的矜厭看起來格外不真實,明明就坐在他身邊, 卻彷彿遊蕩到了深海,隔著遙遠的距離, 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凌止低頭使勁咬了一口黃瓜,心想果然什麼都是短暫的, 能永遠陪伴他的只有美食。
涼風在耳邊呼嘯地吹著。
矜厭忽然低頭,金色豎瞳映出一點綠。
我能嚐嚐嗎?
夜色融化了他的嗓音,如同低沉的海浪。
凌止有些驚訝,點頭道:可以。
黃瓜已經被吃了大半, 他伸手掰下另一端沒啃過的地方給遞他。
本就挺小的黃瓜在矜厭手裡顯得愈發小巧,外皮翠綠,裡面是嫩嫩的芯,連空氣都散發著一股清甜味。
修長的手指拿著翻看了一會, 矜厭低頭吃下,細細咀嚼。
凌止睜大眼睛看著他。
怎麼樣?吃起來苦嗎?
矜厭喉結微動,嚥下黃瓜,淡色的薄唇染上一點紅潤。
他輕輕搖頭:挺香的,不苦。
明明只是在說黃瓜,可凌止嘴角依舊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