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這話讓顧大昌鬆口,未免太小瞧了她兩口子的二管家,若不是顧大昌能力實在不錯,能成為二管家?
她兩口子的內管家就是顧大昌家的,家興又是軒子書童,她能不擔憂即使顧大華總有一天會接替常青叔大管家一職,給予顧大昌的權力還是過大了。
也就此人可用、能用,去年一年就把作坊打理得井井有條。這麼一號人物,豈能被你個糟老頭牽著鼻子走!
別說區區一位老太爺,就是她公爹那位名正言順的老爺,顧大昌都不可能背叛她兩口子,尤其是她這個主子。
“昌叔笑眯眯地說老太爺高抬他了,他是奴才,效忠的是主子,主子家事輪不到他一奴才多言。”
周半夏就知顧大昌會這麼說,就是不知老爺子聽懂了顧大昌言外之意只差明說你個老太爺都不算主子!
“隨後昌叔就說起親家大老爺(周煥),從去年入冬起便來書信讓二奶奶不可拿庶務打攪二爺靜心溫書。
再說起二爺平日裡有多辛苦,我聽著昌叔的話意就是老太爺他們這裡已經幫不上二爺,不要想打擾二爺了。
就是二奶奶這兒,我們府上不是沒有規矩的人家,二奶奶是孫媳、是侄媳,更別說今兒二爺還不在府上。
昌叔又說了正經人家都有哪些規矩,今兒即使二奶奶不是身子重好不容易歇著,他也不會通報內院請二奶奶來外院。
昌叔說他一個奴才都知該避諱之處還需避讓,誇大老爺是讀書人,最是知禮,又說有怠慢之處請老太爺見諒。
大老爺聽昌叔捧他的時候還是一直不吭聲,倒是昌叔給老爺子賠禮道歉的時候,他坐不住了。”
回稟的同時,麥黃鉚足勁地想表演顧揚文臉色會兒潮紅,一會兒黑灰,一會兒青白,又一會兒紅到發紫的。
遺憾的是,她只能讓自己臉色發燙估計是紅了,就是不知紅到發紫沒有,“不等老太爺開口。
大老爺這樣吐出一口長氣,接著說既然二爺不在家,他過兩天再來。”
你可真是個表演天才的小機靈!周半夏暗暗吐槽著,睨了麥黃一眼,再瞟顧文軒,示意麥黃少作怪。
麥黃縮了縮脖子,趕緊收回臉上表情,可不敢再廢話了:“老太爺見大老爺起來,他也跟著起來。
到了那個時候,昌叔一邊拱送他們出偏廳,一邊令人備馬車,老太爺好像一下子惱了,說他沒福氣坐馬車。
這時,知明一下子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立馬回昌叔,馬車出府去鎮上接大爺還不曾回來,騾車行不行?”
好一個“惡奴”!
周半夏捂臉。
顧文軒大笑。
還笑?
冤枉,我只是讓知明臨場發揮就行,可沒有讓知明來這一招,但知明說錯了?
我們家馬車本來就只剩下這一輛,其餘的都去京城,不要臨時上哪兒找馬車,能有輛騾車送他們回去很不易了。
就這輛騾車,還是擔心作坊有需要載貨的時候而預留下來,可不是為了送人回去,當我們家騾子不辛苦?
待麥黃退下,顧文軒舔著張二皮臉開始狡辯,反正他不承認自己是在知明前面如何“面授機宜”就是了。
顧大昌有一點沒有說錯,周半夏手上的一應事務能交給丫鬟婆子辦理的都不管了,她近來就為順產做準備。
與此同時,隨著父母公公婆婆出門,她心裡也做了最壞的打算,開始為萬一難產,為留下的孩子做準備。
她不知一旦她不幸離世,顧文軒會如何選擇,但孩子,既然被她帶到這個世上,又無法親自撫養長大,總要提早給孩子多新增些籌碼的。
人心難測。
她不知她一旦離世之後,心疼她的人會不會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