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醫館從他大哥口中得知對方孫媳確實有孕在身,顧文軒就覺得這件事不像是他岳父幹出來的。
他岳父這人怎麼說呢,擅長套麻袋敲大悶棍,但也沒把誰敲得半身不遂,純屬氣急了也是小打小鬧。
這也是之所以聽媳婦提起她爹要搞小動作出口惡起,他不想攔的緣故,反正傷不到人命被逮住也無非多點銀子賠償。
“太太,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回來了。”
馬車剛在後面停穩,顧文軒還沒有從車廂出來,就聽到財嬸激動的聲音。
果然,他娘、他大嫂和小妹都在這邊等著了。
“沒事兒,說清楚了。”顧文軒朝裡——後院看了眼,“我爹不在家?很實誠的一家子,又有大舅……”
可不,多麼老實憨厚的一家人,把她兩口子都當成了貴人想磕頭,拘束到手腳無措,連禮都不敢收。
要不是擺攤的那位大叔擔保她兩口子是劉家大舅的親外甥外甥媳,絕對不是來找茬,只怕連包糕點都不敢收。
落後一步下車廂的周半夏聽顧文軒開始向劉氏等人講起一路上所見所聞,不由想到小田氏罵人家窮鬼之類的話。
“……不知她哪來的底氣罵人家,娘你是不知道人家老太太比咱們家老太太還年邁,今年都六十有二了。
再說了,雖說她大兒子跟趙家扯不上關係,可她大孫子就在趙家銀樓當夥計,老兒子也在趙家莊子當小管事。
打狗還要看主人,今日要不是我大哥和大姑會來事,等人家老兒子趕到鎮上,我看她小田氏咋整!”
劉氏沒想到對方一家人居然和趙家還能扯上關係,不過想到對方住的村子和趙家村挨著倒不奇怪。
自從趙老大科考入仕,趙家發達了,但也沒有忘了提拔族人,以至於趙家村家家戶戶都跟著興旺了。
趙家村好了,與趙家村挨著的村子人家日子也好過不少,畢竟村子挨著,結親的人家也比遠的村子多了。
就如這一家,聽她家六郎的意思,就是這家老兒子的媳婦還是趙老大族叔家的閨女。
也就是因為是趙家村的閨女,這家老兒子才被趙老二提拔到莊子當小管事,連著帶大侄子在趙家銀樓當夥計。
“我這一趟要不去,就是我大姑和大哥他們說了不少好聽話,大伯也別想安心在縣城當賬房了。
聽說那家老兒子很孝順,反正和趙二伯交好的又不是大房,免不得會私下底搞得小動作出口惡氣——”
“你快去老院。”劉氏說出口,又急忙拉住老兒子,“算了,你要說了,回頭你大伯有啥事正好找你了。”
這不是不可能,以老爺子的為人處世,還以為他說話管用,回頭少不了有點什麼事情都來找他。
顧文軒贊同點頭,反正無外人,他直言道:“和他們打交道還是不要提啥功勞的好,免得被扯上。
實在太膈應人了,大哥就說今天丟臉丟到家了,在醫館裡面還罵別人窮,想訛詐她銀子,自己又要人家賠十兩銀子。
你是沒瞅見我去的那會兒,那些人說起她們婆媳二人有不待見,那語氣,我聽了都恨不得不認識她們婆媳二人。”
馬珊聽出來了,小叔子這會兒說的是她們婆媳二人,不再是大伯孃,她忍不住問道,“大郎媳婦都幹了啥?”
顧文軒瞥了眼大嫂,伸手朝自己媳婦一指,“我就不說她了,你們嘮,我去前面看咱爹回來了沒。”
“沒這麼快,你還是回房溫書得了。”劉氏懶得提起之前在老院都聽到了哪些話,推了推老兒子。
“也行,咱爹回來了跟我說一聲。”
顧文軒這話是跟周半夏說的,周半夏點頭,目送他離開,長話短說地提了提幾句顧大郎媳婦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