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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歷史,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部戰爭史。
原始部落時代,為了爭奪食物和水源,人們用拳頭戰鬥,後來一個聰明的傢伙,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敲碎了某個人的腦袋。
這大概就是人類第一次學會利用工具殺人,再後來,石頭變成了青銅器,鐵器,乃至於後來的槍支彈藥、飛機大炮,甚至於核武。
人類的戰爭史,就是一部科技的進步史,一部兵器的發展史。
每一次世界大戰,起始於科技的進步,也終止於科技的進步。
不知道哪位先賢說過這麼一句話,人所以不是猴子,便是人會用機器。
這是一個熱武器的時代。
然而卻有那麼一群人,他們摒棄了殺人效率更高的槍械,甚至於攜帶方便的冷兵器,只用自己的身體戰鬥。
他們堅持並堅定地相信著,人體才是這個宇宙的第一機器。
他們是武者,真正的武者,找到了自己的道的一群武者,站著食物鏈的頂端,俯瞰眾生。
魏文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唯一的武器,就是他身上每一條經受過千錘百煉的肌肉纖維,所能爆發出的強悍非人的力量。
以一敵三,且對手還是三個化勁大宗師,且領頭的還是境界高他足足一個段位的納蘭無敵。
然而他無所畏懼,並強悍地佔據了戰術上的主動。
他一直在進攻,完全摒棄了防禦,進攻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防禦。
拳是這個世界第一剛猛的八極拳,掌是更加剛猛的劈掛掌。
八極加劈掛,神仙都害怕。
他深切地詮釋了這句話,出拳如風,揮掌如雷,生生地將納蘭無敵和他的兩個義子壓制,打得他們一點脾氣都沒有。
風愈急,天愈冷,漸漸地,這場風雪化作了一場浩瀚。
四人已經纏鬥了約莫半個小時,魏文長沒有受傷,受傷的是納蘭無敵的兩個義子,半跪在地上,劇烈地喘著粗氣,時不時地咳嗽,唾沫夾扎著鮮血,十分狼狽,顯然沒有什麼再戰之力。
只有納蘭無敵面色如常,和魏文長相距約莫五米,彼此靜默地對峙。
魏文長緩慢地調整著呼吸,他在流汗,體表溫度起碼在四十度以上,雪花落在他身上,又很快地融化,冒著白騰騰的熱氣。
暗勁高手,在打鬥的時候,就能做到閉合毛孔,減少能量損耗了,像這般汗流如雨的情況,對於一個丹勁巔峰高手來說,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這種情況確實發生了,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魏文長看起來再怎麼不動如山、不可摧敗,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到了崩潰的邊緣。
納蘭無敵嘆了口氣,抬眼打量著面前這個論剛猛天下無對的男子。
魏文長背脊筆直,挺拔身軀在呼嘯寒風中自有一股睥睨天地的氣勢,眉宇間卻並無張揚之色,整個人就如一潭幽靜的湖水,又或者,一幅褪了色的山水,一張失了音的古築。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低眉垂首,但鋪天蓋地的風雪絲毫不能掩蓋他的存在,似乎只要他站在這裡,天地萬物都只能黯然失色,成為烘托的背景。
納蘭無敵眯了眯眼睛,他的修為,在這個世界,是能夠排在前三的,大聖至神,金剛不壞,近乎陸地神仙。
然而他還是忍不住為眼前這個男人動容。
西川魏文長,魏八爺。這是一個真正的武者,納蘭無敵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長河奔走、一往無前、匹馬縱橫、長刀向日般的氣概。
風雪遮天蔽日,天海之間光線昏暗,因為這對峙著的兩人,陰暗的天和墨色的海,都漸漸迷失在一片冷冽的肅殺裡。
“魏兄,你雖然修為只在丹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