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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
羅恆消失了,至少從所有關注他的人眼裡消失了。
西川李家,包括孟天行和晏九樓,這三方勢力,近乎把整個西川省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把他給找出來。
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好像,他真的,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這半個月,陳宣君回到了西川,開始處理李家所有對外事務,而李葭薇主內,負責聯絡和打點上下關係。
兩人平素裡互相瞧不慣,到了關鍵時刻,卻是傾力合作起來,毫無間隙。
只能說,女人,在某種意義上,當真是世界上最最奇怪的生物。
楊岐山也從杭州趕回西川,鎮守李家老宅,順便還負責處理了齊武夫的喪事。
齊武夫並無子嗣,只有一個叫齊玄策的侄子,年紀不大,一個人處理,有些拿不下來。
而楊岐山和齊武夫,彼此都是老爺子的義子,有三十年的感情,他負責此事,最為恰當不過。
若羅恆還在,想必也會把齊武夫風光大葬。
畢竟李家是西川名門,這點氣度還是有的,況且齊武夫做得事情再怎麼過分,最後也沒有對羅恆和李葭薇下死手。
所以此事在李葭薇和楊岐山簡略商量一番後,就直接敲定,風光大葬齊武夫。
高如月死了,為羅恆擋了齊武夫一拳。
她的死,也是齊武夫選擇自殺的主要原因。
她的遺願是跟齊武夫合葬,此事倒是遇到了不少麻煩,先是高如月以前的夫家,再是高家遠在京城的高老太爺,派了人過來,要把她的骨灰帶回家去。
李葭薇去了一趟高如月以前的夫家,半個小時後,王家鬆了口,畢竟在西川,敢拒絕李家大小姐的人不多,而王家顯然不包括在裡面,至於京城的高家來人,被陳宣君給請了回去。
陳宣君給高如月披麻戴孝,給高如月守了七日的靈,接著就收斂情緒,開始幫著許四維處理攤子。
順便著手接收陳風雷和死後,留下來的一些可以接收過來的政治、商業遺憾。
譬如齊武夫手裡最來錢的幾個夜場和鬥狗場,以及陳風雷手裡的一些生意。
本來齊武夫的侄子齊玄策才是他的遺產最恰當的繼承人,不過齊玄策這個人很識趣,或者說很有自知之明,齊武夫死後,第一時間就找到了李葭薇,商談如何把這些產業交還給李家,說穿了,他怕自己有命繼承,沒命享受。
再說了,這些產業,說白了都算是李家的產業,齊武夫還在,當然守得住,齊武夫死了,齊家人拿什麼去佔?
齊武夫手裡的產業的,大抵都是帶著灰色性質的,李葭薇並沒有興趣收回來做。
羅恆早就跟她講過,這些東西,我們不能沒有,但也不能有。
渾水袍哥們統治世界黑白兩吃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太宗說得好,中國沒有黑社會,只有擾亂社會治安的流氓犯罪團伙。
當這些產業,背後的利潤是驚人的,眼目前,他迫切地需要這些產業,作為他背後龐大現金流需求的供給者,所以不能放,但是也不能涉足。
那最好的法子,自然就是尋找代理人。
本來齊武夫是最好的人選,可惜他要的不只是這些,而他想要的,羅恆也給不起,所以齊武夫死了。
齊玄策能力肯定不如齊武夫,但他也永遠不可能有齊武夫的野心,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選。
“玄策,你恨我麼?”
見面的時候,李葭薇直截了當的問。
“不恨。”齊玄策直接搖了搖頭。
“真不恨還是假不恨?”李葭薇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