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上房堂屋,顧二柱和劉氏也沒閒著,以一對一的又是捧又是誇。再看兒子能把人家閨女絆住,心知有戲。
為了儘快拿下這個兒媳婦,劉氏更是說笑著直戳要害,連為兒女名聲著想,當場就給編了一套對外言辭。
這一下子,別說李氏,即便是週四順也扛不住了。熱血上頭,他果斷點頭,即便是彩禮也沒要求給多少。
他就一點要求,他家三丫的彩禮不能少於妯娌。反正給多少彩禮,他當爹肯定會全部給閨女當壓箱銀。
送走顧二柱一家三口,轉回堂屋途中,週四順越尋思越不是味,他不就是客套一下請人進來坐會兒的?
這坐著坐著,就一盞茶的工夫,他家三丫坐成顧家人了,他當時還鬼迷心竅的覺得這門親事過得去了?
“你說爹沒先和你商量就去顧家登門道謝是不是錯了?不然咋老覺得從他們請媒人上門就下套讓爹鑽了。
這滾刀肉真豁得出來,逮著空子抓住不放了。”週四順忍不住向周半夏吐槽,“要不,咱再好好想想?”
原來軒子他爹還有外號叫滾刀肉!周半夏不由失笑,“他們誠意十足,你和娘愛女心切,何錯之有。
既然顧六郎至今還記得我無意間舉手之勞,連他父母也不見怪兒子為救我還昏倒,可見不是小肚雞腸之輩。
這樣的人家再適合我不過,就是有算計,也是小打小鬧,傷不了我。倒是今晚,我這事幹的,有失光明磊落。”
週四順斜了她一眼,“笑話你老子只會敲悶棍呢。沒瞅見啥叫撒潑吧?爹打懂事起就是這樣老被她壓住。
稍有不如她意,她就要死要活了,邊上幫著她的人又多。還跟他們講啥光明磊落,難不成還等他們先動手。
這也是爹為啥不想你找村裡人家緣故,像那樣老人太多了,沒啥道理可講,你是小輩,再咋對都是你的錯。
倒是沒料到我閨女還會兩招,往後誰欺負你,你給爹往狠裡揍,別把人打沒氣了就行了,瞅誰敢動你!”
很好!
週四順咬牙切齒罵道:“還有那王八蛋!不用講啥無憑無據,當年你姐妹倆被賣,他有沒有摻和裡頭?”
“應該沒有。其實他當時跑很快,我壓根沒瞅見他長啥樣,還是後來想起來讓人查出來才知道是他。
大概是後來聽說了,這回怕我把他醜事曝光,想拉攏咱,不然不會我回來還沒個把月讓媒人上門提親。
說來還多虧爹你一直幫我瞞著在巡撫大人家,要早被摸著底,他們要斷了來往,我還查不出那些醜事。”
週四順聽著好像有些道理,更是暗幸不已。幸虧他怕了兩個老的算計,連孩子娘都只知孩子在高府當丫鬟。
“倒是老院那幫人誰在外說我在哪個大人家當丫鬟,還是不能承認,免得傳到老夫人耳邊以為我仗勢欺人。”
是不能認,高府在縣城就有酒樓。“爹心裡有數了,接下來就先瞅你族長爺爺他們咋整,咱們等著就是了。
好了,不說他們了。就顧六郎了,捱得近,敢欺負你,咱和離。瞅把我閨女折騰的,喝了湯,回屋好好歇著。”
周半夏欣然道好。
喝了小碗雞湯,再回房,看著已經拾掇好擺在炕上的布料和首飾,她終於想起之前為何覺得還有什麼忘了說。
熄燈。
蹲在炕前,烏漆麻黑一片的室內,聽外面動靜已各回房休息,周半夏循著記憶裡的一幕開始靜心閉目。
腦海立時出現一間封閉小倉庫。
這就是小姑娘在十歲那一年救了高府老太太之後醒來得到的空間。差不多2*3*3,有個二十立方不到的樣子。
人不能進去,卻可以取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