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的生活充實且安逸,學子們無需擔心衣食住行,只需春誦夏弦、專心致志。
對於富貴子弟而言,稀鬆平常,但對於顛沛流離、清貧苦寒的學子來說,彌足珍貴。
尤其,學宮治學嚴謹、紀律嚴明。
對於所有學子一視同仁,只論學識能力、不論身份高低。
曾有一位囂張跋扈的貴族子弟肆意欺辱平民學子,本以為學宮會息事寧人。
結果卻十分意外,教務院直接開除了這名仗勢欺人的貴族子弟,引得學子們歡呼喝彩。
於是不知不覺間,他們對大秦的歸屬感越來越高,也期望著能早日報效國家。
圖書館內,一處角落。
張良雙眼漫無目的地打量著同窗們,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朝氣。
像是美好的春日依舊駐足停留在這塊淨土,充滿了鮮活快樂的氣息。
內心的焦躁漸漸被緩解,張良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韓信帶著一名溫潤如玉的男子走近。
“張兄,這是我的摯友蕭何。”
“他聽聞你的才能想與你結交一番,不知可有打擾?”
韓信壓低嗓音,湊近詢問。
張良一愣,隨即細細打量這名出類拔萃的青年。
一身淺綠的學子服,但周身溫文爾雅的氣質卻襯得他宛如一棵青竹。
“並無,良學識淺薄,不值一提。”
蕭何見張良如此年輕,不免有些訝異,但很快收斂,溫和攀談起來。
“蕭某痴長於汝,可否厚顏稱呼汝為張弟?”
“自無不可,蕭兄幸會。”
兩人閒談了一盞茶的功夫,蕭何就從中窺見了張良的淵博學識,比之他絲毫不差。
他的心性、謀略也是上上等,蕭何不禁感慨。
“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張弟怕是過於自謙了,我可是聽聞你之才能甚至驚動了皇后娘娘。”
倏地,張良眸中閃過慌亂,他迅速垂下眼簾遮擋。
“蕭兄過獎。”
這般平淡無波的語調令蕭何不免起疑,他止住話頭,微微思索。
是張弟不驕不躁,還是此事內有乾坤?
一時間,氣氛靜默下來,連看著書的韓信都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怎麼,你們這就聊完了?”
“並未,只是張弟似有煩心之事。”
“張兄,我等都是摯友,有何煩惱說與我們聽,能幫的我韓信一定幫。”
韓信拍拍胸脯,豪氣又瀟灑,透著少年人獨有的熱血氣概。
見狀,蕭何搖搖頭失笑,韓弟行事一如既往的直爽。
兩人臉上真摯的關心不似作假,張良面露遲疑。
最終,似是自暴自棄、又似是遵從本心,張良還是想尋求一個答案。
“良有一友...”
同樣的種子在不同時間種下,卻在未來結出了截然不同的果實。
蘄年宮內,楚月凝穿著緊身的紅色騎裝,墨髮高高豎起,腳上還踩著一雙長靴。
一改往日的恬靜溫柔,此時的她英姿颯爽、明豔大方,猶如一株帶刺的紅玫瑰。
“阿政,好不好看~”
“嗯,頗有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氣概。”
嬴政注視著自己的小玫瑰,眼底是洶湧愛意。
月凝的每一面都令他心動,令他想要珍藏、一人獨享她的美麗。
男子面容上的驚豔之色讓楚月凝眉開眼笑,她這騎裝沒白做。
“阿政,你也快去換上吧,我們早點前往上林苑。”
楚月凝將另一身黑色騎裝遞給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