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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態度大轉變,但應該是好的吧。
又過了兩日。
晚上的客廳,燈亮得明媚。
徐逢玉回家看見寧岫坐在地上,靠著茶几在寫寫畫畫。
走近一看發現是設計圖,這才想起寧岫已經到大四下學期了,沒聽過她說要考研,應該是打算直接工作。
他坐下關心了句:“工作找好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寧岫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我已經找好了。”
今天早上,
寧岫靠在徐逢玉身上,靜靜地聽著他胸膛傳來的一下又一下清晰有力的心跳,目光落在茶几上冷棕色的眼鏡上。
她近視600度,平時都是戴隱形,在家的話才會戴回框架眼鏡。
徐逢玉手腕搭在桌沿,冷白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眼鏡腿,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痞氣。
一如五年前。
那時寧岫去送酒水果盤,一推開包廂門震耳欲聾的嬉鬧聲瞬間襲來,她低著頭,臉色很淡,對這一切並不感興趣,只想送完東西就出去。
幾個公子哥坐在沙發那說笑玩鬧,其中一人手忽地一揮,打下她的眼鏡。
剎那間,寧岫的眼前一片模糊,她想撿回眼鏡重新戴上,卻找不到在哪,漸漸變得無措起來。
想壯起膽子像這群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求助,耳邊卻傳來不小的嘲弄聲。
“陽子,你把人家小姑娘的眼鏡打掉了,還不趕緊幫忙找找?”
“是啊,沒看到她都快哭了嗎?小心別被人賴上了。”
她看到那個被叫陽子的男人似乎往另一人身上踢了一腳,笑著罵了句去你媽的,然後掏出錢夾。
一疊紅色鈔票如點燃的鞭炮一樣,從她的頭上洋洋灑灑地落下。
那個男人嗤笑了一聲,語氣帶著很重的嫌惡:“賠你的,拿了錢趕緊滾!”
無措逐漸轉為屈辱。
寧岫攥緊身側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泛紫,沒應一句話,蹲下身繼續找她的眼鏡。
其中一人看到她蹲在地上不是在撿鈔票,而是在找什麼東西,譏諷聲變得更大:“陽子你完蛋了,人家看上的不是你的錢,是你這個人哈哈哈!”
寧岫深呼了一口氣,只當做沒聽到。她現在沒有能力為了一份尊嚴,去和這群家世顯赫的公子哥作對。
一時衝動,不知道後續會惹來多少麻煩。
她賭不起,承受不起。
倏地,一道修挺的黑影擋在眼前,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
冷冽的菸草味衝破包廂內濃重甜膩的香水味來到她的鼻尖,讓她得到一瞬間的喘息。
一聲漫不經心的嗓音落在頭頂:“拿著。”
寧岫抬起頭,眼前被蒙上朦朧的磨砂玻璃,但她能確定是他。
她急忙地扶著牆站起來,接過他手裡的眼鏡,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細白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一股酥麻感極快地流向心臟。
她飛快地掩下心裡異樣,重新戴上眼鏡,打算立刻轉身離開。
卻見徐逢玉極輕地笑了一下,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看她,唇角挑起一抹吊兒郎當的弧度。
他說:“你不戴眼鏡的樣子也很好看。”
帶著金屬質感的嗓音輕飄飄的,卻猛地打在所有人心上。
空氣一瞬凝滯。
寧岫在離開包廂很久之後,精神還是恍惚的。
一道低沉懶散的聲音落在耳邊,將她拉回現實。
“想什麼呢?”徐逢玉捏了一把她白嫩的手心。
寧岫抬起眼睫看他,男人下頜線清晰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