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後天在老地方匯合,也就是在下一個途徑的縣城匯合,但還是快到青陽縣的時候在路邊茶寮相遇。
兩個車隊不管哪個車隊無不擔心路上遇到下雨天,火急火燎的披星戴月趕路。
要不是雲成明押隊的車隊貨多騾車多,還不一定被顧文軒等人所在的車隊趕上,幸在大家都順順當當。
但有約定在先,顧文軒豈能輕輕鬆鬆放過雲成明,硬是敲詐了雲成明一回,把雲成明氣得直想削他一回。
與此同時,雲成明也非常高興,兄弟中了小三元還是那個兄弟,沒看錯人。
周半夏見他拎著一個包裹子進馬車還覺得挺奇怪的,車隊還在休整,直接從視窗塞進來不就行了。
又見顧文軒立馬轉身去車門接過一個籃子,倒是情有可原,籃子是塞不進車窗。
“不是見到人了,怎麼這麼快回來?不是直接回村,怎麼不趁他還沒出發多聊幾句,裡面都是什麼東西?”
“好東西。”顧文軒將籃子放在車榻前空地上,一屁股坐到車榻側身解開小包裹,“他要出發了,不然擠不下。”
這是指兩個車隊都在茶寮這邊稍作休息,給馬驢騾添草料,馬驢騾都快把擠不下,周半夏即使不出馬車也心知肚明。
“這些是雲大哥給的?”見顧文軒忙著解開小包裹,周半夏順便手指指了指榻前空地上的籃子,“怎麼聞著還有驢肉的香味?”
“聞出來了?”顧文軒不由笑了,附在她耳邊,“我敲了他一筆,籃子裡面是他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周半夏失笑,“你就壞吧。”
“不逗他一下不顯兄弟情分有多深,裡面還有烤乾的幹蝦,我讓他給咱們留些乾貨了,回頭卸完貨,他會派人送到咱們家。”
乾貨?
海產品乾貨?
“家裡不是還有不少?”
“不單單是海產乾貨,天氣熱,沒進多少,是草原來的乾果肉乾。他這趟跟人換了不少,我讓他留一部分出來。”
原來如此,她就說嘛,大熱天的不要進什麼海產乾貨,味重又不好儲藏,乾果肉乾倒是不擔心拉到縣城無人要。
總的來說,不是逢年過節,或是大戶人家和酒樓所需,這邊對海鮮並不是很感興趣,尤其是不便宜的海鮮。
像去年年底,也就到年關了,小魚小蝦的價廉物美才受一般人家歡迎,平日裡還是喜歡吃河魚河蝦。
“銀子給了嗎?”
“忘了咱們還摻一股?”顧文軒好笑地睨了她一眼,將解開的小木匣子推到她身前,“還是他會怕咱們跑了?”
“不是,一碼歸一碼——”
話到一半,低頭開啟木匣子的周半夏大吃一驚,只見木匣裡面裝的滿滿的玉石,什麼瑪瑙玉石的都有。
雖無金銀鑲嵌,但五顏六色的看起來就品質很好,驚得她猛的一下子抬頭,“哪來的?”
顧文軒差點被撞到鼻子之餘,有些心虛的摸了摸自己鼻樑,“用一塊烏木,委託雲成明幫忙換的。”
“烏木?”
“對,不是有一句話叫,縱有珠寶一箱,不如烏木一方;黃金萬兩送地府,換來烏木祭天靈?
正月裡聽雲成明說有商隊找一塊辟邪用的烏木牌子,聽著問題不大,咱們家不是還有好幾塊沒雕刻的烏木。
我就說我倒有一塊藏了很久想轉手,就是不知轉手出去會不會回頭有人找上門,然後雲成明就找了替死鬼,呸,是按江湖規矩,這趟就換了。”
周半夏蹙眉,“確定不會有問題?”
“我傻?”
“你是不傻,雲成明可信?”
“可信不可信不好說,但他絕對不會走漏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