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忙,是有些忙。
儘管很多事情可以吩咐底下人去做就行了,但錢財來往,還是需要她自己核算。
再加上家裡不止有大肚子的大兒媳要照看好,還有後院胰子作坊也要盯住,但要說忙壞了倒不至於。
不過,孩子爹能說出此話,劉氏心裡很受用。
她也沒說不忙,果斷點頭,“你欠我的可多了去,知道不?”
顧二柱悶笑,“知道,我哪能心裡沒數,可惜我沒給你啥好東西回來。
不是沒銀子,三丫給了老多銀票帶回來,是我根本沒工分上街,等下回一準給你買。”
“當我是小孩兒呢,還要哄。”
劉氏失笑搖頭,“前些日子咋讓人送那麼多幹花回來不說,還有石炭(煤炭)?”
“嗨,不說這個,差點忘了。”
顧二柱拍額頭,“乾花不用說,反正用到,買多還便宜,就要了。
石炭嘛,別瞅這玩意兒,一般人家怕有毒出事不敢用,可鐵鋪子用的不就老好了。
正好熬胰子地方大,不怕不通風。
做胰子老用柴不是法子,我就透過孩子姨父跟人家石炭場訂了貨。”
“貴不?”
顧二柱湊近她耳邊,“直接上石炭場買的貨,算起來比柴薪貴一點點吧,可它耐燒,還不佔地方。”
“有和三丫商量吧?”
“瞅你說的,還信不過我了,三丫都是爹,我聽你的,你作主就好了。”顧二柱好笑搖頭,“東西都放哪兒?”
“庫房。”
劉氏伸手指向遠處,“太多了,又怕被雨水淋到,就都放那裡頭了,害得大晚上還要春生那孩子來守夜,
原本咱二郎也來這邊住了兩晚,春生那孩子厚道,估摸是覺得虎妞有孩子。
說二郎每天出門回來都跑這邊來了,要是連二郎晚上都不在家,他不放心,就喊了五郎一起來守夜,把我給樂死了。
五郎不是剛成親不久?我說這樣不好。
他倒機靈,說五郎每天回村都會常來這邊,瞅有啥能搭把手的。
他想大丫瞅瞅五郎媳婦會不會不樂意。
要五郎媳婦好說話的話,等三丫回來瞅有啥打算,自家人總要提拔一兩個。”
估摸不是這孩子機靈,是三丫出門之前就和她大姐大姐夫說了此事。
畢竟,五郎是真勤快,也有心。
之前就專門來這邊忙了好幾天,要不是如今正是跟老四岳父學當掌櫃的好時機,估計要個把月都不去鋪子。
“哦,還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
如今不光老四屋子蓋好搬出去了,你三弟一家子也搬出來了。”
老三也搬出來了?
顧二柱還真不知。
出門的時候老四房子快蓋好了,他知道的,可老三,“他啥時蓋的房子,在哪兒?”
“就村尾八嬸家的老房子,三丫她有根叔專門騰出兩天工夫幫他修了一下,屋頂鋪了瓦片,那房子挺好的。”
顧二柱算是知道在哪個位置了。
不管是離作坊,還是離他家都不遠,反倒是離老院更遠了。
“咋突然要搬出來,他媳婦和大嫂他們吵架?”
這都猜中,劉氏服了。
“大郎媳婦不知咋的惹哭了五郎媳婦,三弟妹說了大郎媳婦兩句,大嫂不依,兩個人就吵起來。
正好那些時日不是春耕嘛,連五郎都回來上地裡頭搭把手,三弟妹硬氣了一把,說啥都要搬出來。
三叔倒是不想搬,可沒用,一家子都要搬。
八嬸家的春兒不是在咱們家包胰子,大妞就幫她娘說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