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軒利索交了一兩五錢的碎銀子。
不等鏢局出具憑證,立馬拉雲成明上馬車去縣衙辦理路引。
辦理此事要不是有云成明出面,給百文茶水費都不多。
可以說又等於變相節省了費用和時間。
“今晚住我家,正好你嫂子和你媳婦也認識了。”
顧文軒還沒來得及和王麻子約定明早去大車店接他兩口子的時辰,先聽到雲成明的邀請,但真不行。
不提顧揚青是他堂大伯,就是顧揚青的妻子還是周半夏同一個曾祖父的堂姑,會答應才怪。
這不,捱罵了。
周家女都彪得很。
連雲師傅都扛不住。
顧文軒幸災樂禍地笑了,被踹了一腳更是笑得歡。
是夜,到底還是入住了顧揚青家的東廂房。
只是內院挨著大車店只隔了道牆。
即使到宵禁時辰,夜晚寂靜,偶爾一個開門的聲音都能傳得好遠。
更別說外面街上又有打更敲梆的,前面大車店還時而有人走動看守貨物巡邏,動靜可一點都不小。
一晚上,剛眯了會兒,很快就有狗啊,馬呀,驢等牲畜叫上了,還摻雜著不知名人士讓人搬貨和捆紮的喊聲。
倒是無須誰提醒,聽動靜也能估計出時辰。
醒了,還不好點上油燈,更不好出房間。
稍有舉動,不是當堂伯的,就是當堂姑的問是不是缺了啥。
兩口子哭笑不得的索性不起來。
等了等,等灶房有動靜了起來洗簌。
再等吃了後,倒是正好到了宵禁開禁通行的晨鐘敲響時。
見周半夏又被周氏婆媳幾人拉住嘮家常,顧文軒趕緊去外面看王麻子到了沒有,不然今早真要走不成了。
外面亮著大把的火把,正是最忙的時候。
一輛輛裝滿貨物的馬車、牛車、驢車也開始有序的往外趕了。
顧文軒避到一旁從敞開的大門外走去。
剛剛好就見王麻子正趕著馬車而來,緩緩停靠在大門外面左側的空地上。
兩三個人搭把手,將不便塞進馬車車廂的行李物品給綁在馬車上,周半夏出來時就等她進車廂了。
速度不是一般快。
她的堂伯母兼堂姑還是不放心地掀起車簾子鑽進去看了看。
見車廂很寬敞,裡面寬大的塌上能擠下兩個人。
角落還固定紅泥爐子,邊上也固定了一張小桌子。
這就放人?
周半夏踩矮凳上馬車進車廂,聽話的將需要用到的東西都給鋪上擺上,再等顧文軒繞到前面車頭坐好。
這一下子可算能出發了,但還少不了幾句叮囑。
其中當堂伯的顧揚青就又悄聲提醒侄子別臉皮薄的老坐外面頂著寒風,不知回車廂歇著去。
不至於。
從大車店到城門口只有短短一段路。
出城門還要等車隊匯合再出發,他就暫時坐車頭陪王麻子嘮嘮罷了。
顧文軒不知他爹孃昨天傍晚回村之前又私底下交代了顧揚青兩口子什麼,把他們給緊張得當他兩口子是小孩了。
一時之間倒是忘了他之前去府城除了雲家父子,極少有人得知,如今又帶上嬌滴滴的媳婦,顧揚青兩口子可不緊張了。
再說,周氏好歹是當姑的,親家兩口子親自把她侄女送到她家,不為夫家,為孃家兄弟也要盯著點。
周半夏還不知她這位堂姑根本不信她爹孃不是不一起送她兩口子到縣城,是她覺得沒必要折騰她爹孃早起。
當然,她就是知道也沒辦法。
就像她說這趟要去幹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