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說的是祁林本來是住在善堂裡的,但是他身體太差,半個月時間內毒發了兩次,實在兇險,為了能救治及時,所以把他帶到醫館來住了。阿姐就是想告訴他,如果下次跟方亦白一起去醫館的話,要提前通知她,她好安排孩子避一避,免得讓方亦白撞見心裡不舒爽。
沈墨都記在了心裡。過些日子就是姐夫的生辰,按慣例他們都會過去吃飯的,到時候還是讓阿姐提前安排一下比較好。
這天他們去了寺廟一起拜了佛,祈了福,就在殿外等候方羨雲把大嫂給接出來。
易嘉言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神神叨叨的跑過來跟沈墨取經,說孕期都要注意些什麼。沈墨汗顏,就說讓他聽大夫的就好了,他卻又在旁嘟嚷個不停,大意是方知雪懷孕兩個月還到處亂跑,不肯聽他的在家裡歇著云云。
由於方羨雲去的時間有點長了,方知雪決定過去看看,她一走,正在跟沈墨抱怨的易嘉言餘光瞥見了,屁顛顛的就跟過去,“我和你一起去,等等我!”
“……”沈墨看著這個與當初簡直判若兩人的易嘉言,真是歎為觀止。
方亦白就和沈墨帶著兩個孩子在外面逛了逛,還去求了籤,一家四口難得在一起有如此悠閒的時光。
此時的他們都篤定了今日能圓滿而歸的,可誰也沒想到,事情卻差點讓人給攪黃了。
那個風沐晴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跑上山來,跟楊氏胡言亂語說了什麼,讓她產生了誤會,原本鬆動的態度又咬的死緊了。方羨雲跟她幾番解釋無用之後,眼見無望,急火攻心,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直接就將她敲暈了帶上了馬車。
沈墨都驚呆了,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很擔心,這兩人的性子會不會越搞越僵。
方亦白卻搖頭,望著他深深的道:“搞僵也好過分開啊,分開就沒希望了。”
沈墨聽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方亦白其實也是在說他們兩人的事情吧。
所以當初就算一直在生氣,就算因為君清的事情怒火滔天,卻仍舊牢牢的將他鎖在身邊,不放他走。就是因為亦白心裡始終對兩人的感情抱著希望,期待著開花結果的一天。
“其實已經開花結果了啊……”沈墨不由低聲喃喃,就是這個果子太美太甜,亦白被狠狠毒過一次之後,就算遞給他,他也不敢接了。
方亦白沒聽清,問他:“阿墨,你在說什麼?”
沈墨鬱悶的瞥他一眼,“沒什麼,我說我想吃果子。”
小嬋和琮悅原本分別窩在沈墨和方亦白的懷裡,一聽說吃的,紛紛直起身子來,小嬋眼睛發亮,“什麼果子,我要吃,我要吃!”
琮悅也跟著湊熱鬧,“吃,吃,要吃果子!”
“…………”
兩個孩子被勾起了興致,一時就不罷休了。於是他們的馬車落後一些停下,方亦白親自在山上給他們摘了點野果,然後用泉水洗淨拿來給他們吃。
小嬋和琮悅都吃著新鮮無比,沈墨用布巾沾了些茶水給方亦白臉上擦了擦灰,腦海裡突然就闖進了一段永遠都無法忘卻的記憶。
是在他詐死裝病的期間,也是他說想吃果子,方亦白去給他摘了,臉上還帶著傷痕,精疲力竭的趴在他的床邊,手裡的布包落在地上,金燦燦的果子鋪了滿地。
這個畫面印在他的心中,至今還是清晰刻骨的。
沈墨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有這麼一個充滿赤誠之心的人對自己,當時到底是怎麼狠下心來要離開他的呢?
想不通啊……也不想了,反正後半輩子是認定他了,不會再捨得離開一步了。
“不是說想吃嗎?再不吃,都被孩子們吃光了。”方亦白塞了一個到沈墨的嘴裡,又頓了頓,問:“你在想什麼呢,為什麼這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