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篤定道:“他不敢的。”出了這院子,自然還有人等著他。
“亦白知道了會不會生我的氣?”沈墨其實也不知道方亦白會因為這件事生什麼氣,總是他就是下意識裡的害怕和憂慮,沈墨撐著臉,苦笑著道:“我現在真的好怕又不小心哪裡惹到他,然後他就再也不肯理我。我們兩個也真奇怪,他愛著我的時候,我傻乎乎的意識不到自己的感情,我愛上他的時候,他卻又……不過,一切也都是我自找的。”
沈墨其實不想念叨給常青聽,但是他總是一個人待著,也沒有可以訴說的物件,他快憋壞了。
常青餘光朝著身後瞥了瞥,紅影猶在,似乎還晃動了一下。
常青緩聲對沈墨道:“少爺其實……還是對你很好的。”
沈墨只當他是安慰自己了,勉強的笑了一下,眼眶隱隱有些泛紅,“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真的想回到從前剛遇上他的時候,好好的對他,好好的愛他。然後按照約定的時間跟他成親,也不至於像現在拜完堂就被打回原形,形同陌路,各自分開,他在前面,而我孤零零的……”
沈墨越想越覺得這個親真是成的淒涼,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常青輕無奈的嘆了一聲,“婚宴上多葷腥酒氣,少爺你怕你留下來聞多了要吐。況且你身體不舒服,回去歇著正好。”
“雖然我知道不是真的,但是你這麼一說,我心裡確實好受些了。”沈墨愣愣的看著輕輕泛起漣漪的水面,又低聲道:“更何況,他苦苦等了我三年我,我這才剛剛開始呢,不能退縮。總有一天,我們兩個人還是可以回到從前的。”
沈墨又出了會兒神就起身回房間去了,剛坐了沒一會兒又跑出去吐了幾次,蔫蔫的沒什麼精神,撲在床上睡了會兒,再醒來,都傍晚了。
屋內的紅燭搖曳著暖人的光,整個佈置一新的房間內,只有他一個人。
看來,他的新郎官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沈墨取下了發冠,散了一頭黑髮,提了茶壺拿了一隻小茶盞搖搖晃晃的走出去。想借酒消愁都不成,他也只能以茶代酒了。
沈墨就在離院門口十來步遠的地方蹲下,將茶壺茶盞就這樣擱在地面,眼睛時不時的朝著外面望,偶爾倒一杯茶灌下去。
想等的人沒等來,卻等來了一個同樣借酒消愁的人,易嘉言。
易嘉言蹲在院子門外,但是他記著方亦白的警告,也不敢進去,他喝的有些半醉了,指著沈墨面前的茶壺哈哈哈的笑,“真沒見過你這樣的,笑死我了。給你,我這兒有酒!”
易嘉言將手裡的酒壺遞向沈墨的方向,沈墨搖搖頭,“我不能喝酒。”
易嘉言大著舌頭問:“為,為什麼啊?”
沈墨靜了片刻,道:“肚子裡揣著呢,喝不了。”
易嘉言又問:“啊?揣著什麼?”
沈墨喝了口茶,答:“孩子。”
易嘉言一口酒噴了老遠,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神的看了沈墨好一會兒,才像是突然有些醒神了,狠狠的抹了一把臉。
靜默了好半晌,易嘉言悻悻的道:“不管聽多少次,我都還是覺得不敢相信。”
沈墨見他鬱結難解的樣子,問他怎麼了,易嘉言將酒壺和酒杯也都擱在地上,垂頭良久才低聲道:“阿墨,當初,當初……我沒有讓亦白知道君清的事情,除了怕讓他病得更重,其實還是有我的私心,我不想把表妹給牽扯進來,雖然我對她挺失望……其實現在想想,當時我就不應該說謊。這樣,亦白也不會有連續被騙的憤怒了,你們現在也不會僵成這樣,對不起……”
沈墨先是些微的驚訝,原來他都知道了,又聽到他道歉,愣了愣,“你不用給我道歉啊,這件事本來就是我連累了你。是我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