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手指微動,他自己還沒什麼動靜,別的人卻有動靜了。
楚留香渾身緊繃,狀似安然不動,卻已做好了出手制止的準備。
有什麼好制止的呢?這些人死上一百次都不可惜。
諸非相冷眼看著面前頭頂猩紅數字的黑衣人,站起身,給了離他近的人一人一腳,看他們在地上捂著肚子悶哼,居高臨下道:“骨頭沒斷,站起來。”
“”
最終他們還是屈服於諸非相的淫威之下,將諸非相點名的房間裡的財寶一一搬上了大船。石觀音盤踞沙漠多年,積累的財富數之不盡,諸非相興致勃勃地看著,隨手勾了一條翡翠項鍊放在眼前打量。
透過翡翠,他將在場所有人的神情看在眼裡。
姬冰雁盯著屋中滿滿堆起的財寶,他已是蘭州首富,但他所積累的財富與石觀音相比不值一提。
“想要嗎?”赤衣年輕人甩著項鍊向他搭話,姬冰雁微微揚眉以示不解,胡鐵花湊上來插話道:“我若是說想要,你會給我們嗎”
諸非相甩著項鍊:“不給,小僧小氣得很。”
胡鐵花瞪眼:“那你還問?”
諸非相:“小僧高興。”
姬冰雁看不下去,打斷他們,對諸非相道 :“你不去換身衣裳?”
諸非相低頭嗅了嗅,贊同道:“你說的有道理。”
他將項鍊扔給胡鐵花,跑去換了身衣裳,一刻鐘之後又幹乾淨淨地跑回來,揣著手在一旁監工。
曲無容遠遠地看著他,之前的諸非相寡言少語,神情淡淡,現在微笑的年輕人與她印象中的人截然不同。
諸非相察覺到她的視線,偏頭看向她,微微一笑,卻沒有上前搭話。
想找諸非相搭話的人不少,楚留香便是其中之一。他站在離諸非相約有五丈之遙的地方,打量著年輕人的神情,心中有些茫然。他看了這麼久,完全看不出諸非相的想法。即使方才初見,諸非相渾身浴血如惡鬼,才殺完人,楚留香從他身上卻沒有察覺到任何殺意。
真奇怪。
楚留香忍不住想。
“你明明有頭髮,為何要自稱小僧?”胡鐵花大大咧咧地發問,他是在場所有人中離諸非相最近的人,“莫非你曾經是個和尚?”
“出家人慈悲為懷。”令人意外的是諸非相竟然很有耐心地回答了他,“不過是個自稱,即使有頭髮也不妨礙小僧行善事。”
場面有一瞬陷入詭異的寂靜。
胡鐵花給出一記直球:“我可沒見過殺人的和尚而且你這不是在搶劫嗎?”
哪一件都不像是善事 。
諸非相輕飄飄地看他一眼:“你現在見到了。”
胡鐵花目瞪口呆之餘,和其他人腦海中冒出同一個想法:
——他竟然沒有否認搶劫
把搶劫這事做得坦坦蕩蕩絲毫不心虛的諸非相眼見著他們幾個將財寶搬的差不多,天色漸晚,便出口喊停,並宣告明天便從石林洞府離開,讓開船的舵手早做打算。
宣告完畢,諸非相瀟瀟灑灑地往住處走,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