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非相頭也不回:“小僧樂意。”
邀月大聲道:“我必定將你們碎屍萬段!一雪恥辱!”
諸非相走在最前頭,朗聲回應:“你殺不了我!”
花月奴心中掙扎良久,朝屋簷下的兩人跪下。
“多謝大宮主和二宮主收留!月奴無以為報——”
她跪伏在地,眼淚落進土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楓注視著心上人顫動著的背影,手指微動,卻什麼也沒有說。
他的目光寧靜又深情,這番場景盡數落在憐星眼中。
邀月意識模糊,看不太清,撐著憐星的胳膊,氣勢不減,一字一頓道:“用你的命來報罷!”
諸非相站在院外說風涼話:“你若還說廢話,沒命的就是你了。”
憐星道:“姐姐,還是療傷為緊……”
諸非相雙手合十,目露悲憫,道:“阿彌陀佛,小僧便不耽誤施主療傷了,日後再見。”
邀月“噗”得噴出一口血。
三人出了離宮,諸非相兀自走在前面,沿途看見幾位女弟子跪在一片石子上,面容熟悉,正是昨日被他點住穴道的女弟子,他不由腳步微頓。
花月奴低聲解釋:“她們辦事不力,這是大宮主的懲戒。”
邀月待人嚴厲,冷酷無情,即使是最出色的弟子,她也不會因此寬容以對。
江楓面露不忍,邀月做過比這還要過分的事情,他正是因為見過邀月那副樣子,感到厭惡,無論如何也無法對她抱有好感。
諸非相沒有說話,面上神色淡淡,自顧自地從那些人身旁走過。
他自稱和尚,但不代表他真有和尚的慈悲心思。
三人一路疾行,未時到達小鎮,買了些路上的乾糧,諸非相將竹牌和金葉子交給江楓。
路上行走間江楓與花月奴已做出選擇,依邀月最後那番話來看,必定不會輕易饒了他們,所以江楓與花月奴商討之後,決定趁邀月傷重時先回家報平安,之後再做打算。
“她受的傷沒有半年好不了,再加上氣結於心,只會好得更慢。”諸非相分析,他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雖然死不了,卻也不會好受。
他本可以殺了邀月,但諸非相對她頭頂的感化值很感興趣——她的感化值一直處於負增長的狀態,有違諸非相一直以來的認知。
諸非相想見到邀月頭頂的感化值正增長的那一刻。
江楓與花月奴自有安排,諸非相提醒之後,將金葉子和竹牌遞給江楓。
小情侶很感動,江楓握緊了竹牌和金葉子,真誠道:“多謝大師。”
諸非相微微一笑,並不說話,他的目光往江楓手裡的竹牌飄。
花月奴跟著也想道謝,忽見江楓微蹙著眉頭攤手,虎口處卡著一根竹刺。
“……”
氣氛忽然陷入沉默。
本、本以為諸大師的信物嚴肅重要,是個普普通通的竹牌就已經有些意外了,沒想到竟然會是個看起來粗製濫造實際上確實粗製濫造的竹牌……
諸非相“嘖”了一聲:“惡人谷的那群傢伙偷工減料,做事不認真。你們若是要去惡人谷,記得替小僧帶話。”
花月奴正在替江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