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如今這個備選方案在他告訴預備綁架物件之後也告吹了。
諸非相說得坦坦蕩蕩,王憐花滿臉黑線,心想這世上哪有人會把壞主意直接告訴實施物件,只有諸大師毫無顧忌才會說出口。
他心中鬆快,即使有些事一句未提,但王憐花的心情比來時好上許多。
天色已晚,兩人相互道別——他們之間的道別並不那麼友好,一個說你本來就矮要早睡早起長高個兒,一個說你嘴巴那麼毒小心被人報復,於是另一個又說小僧等著你兩百年後來報復——
總而言之,來往幾句,兩人各回各家。
陸小鳳對王憐花還是比較關心的,即使這個江湖後輩脾氣乖戾肆無忌憚,但總體上來說有趣又好玩,所以看見諸非相送王憐花後回來,多問了一句:“他心情好些了嗎?”
諸非相眨眨眼:“你知道他心情不好?”
陸小鳳也眨眨眼:“每次大師和他切磋,十次有八次是他心情不大好。”
諸非相笑盈盈道:“陸小鳳,你原來挺敏銳的。”
陸小鳳搖頭嘆息:“原來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挺敏銳的。——什麼都能看出來。”
最後那句他看著諸非相說的,目光中藏著關心,語氣自然,隱隱帶有試探之意。
諸非相那副寂寥的模樣,他並非第一次見,日常相處中諸非相或多或少會洩露些許情緒,與陸小鳳另一個寂寞如雪的朋友——西門吹雪持劍賞梅時的寂寥不同,諸非相的寂寥是很獨特的。
西門吹雪的寂寞是雪,冰冷清冽,但顯而易見;諸非相的寂寥是……霧中的山,看得見卻摸不著,時隱時現,倏忽間消失無蹤,浮現時卻沉重壓抑。
陸小鳳作為朋友,看到諸非相那副寂寥的神情,心中莫名地為他難過。
向人傾訴總比一人悶頭想好上百倍……即使諸非相不會說出全部,陸小鳳也希望他能說些什麼。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諸非相什麼也沒有說,避開了這個話題。
“小僧倒覺得你沒那麼厲害。”諸非相調侃他,“你平常看起來可不像個細心的人。”
陸小鳳在心中嘆氣,笑道:“大師這話就讓我傷心了,看來大師也不是個細心的人。”
諸非相:“起碼比你好一點。”
陸小鳳:“大師和我半斤對八兩,也好不到哪去。”
兩人莫名其妙地開始鬥嘴。
諸非相:“小僧若是不細心,這世上怕是沒有細心的人了。”
陸小鳳:“大師說笑了,比你細心的人多了去了,我認識的人中就有比大師還細心的人。”
諸非相:“是誰?”
陸小鳳頭一昂,得意洋洋道:“他叫花滿樓,大師見了他也會甘拜下風。”
諸非相也昂首道:“小僧不信。”
陸小鳳瞪著諸非相的下頜,又一次感受到他和諸非相之間的身高差距。
“待你見了他不信也會信。”陸小鳳篤定道,“花滿樓比諸大師心細,也比大師溫柔,且心細溫柔不止百倍。”
諸非相冷哼一聲:“聽你說,倒像是心眼細。”
陸小鳳一時之間愣了愣,心眼細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