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心:“可大師才從汴京回來不久……”
諸非相大手一揮,很爽快地來了句“無妨。”
張厚心所在的組織與六分半堂暗中關係密切,他想活命,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對無情如竹筒倒豆子般透了個一乾二淨,而牢裡的那人則陷在迷局中洋洋自得,為能拖一個人當墊背的而高興。
他毫無隱瞞,盡心盡力地協助此案,無情對他觀感不差,隱隱懂了諸非相為何會放他留在身邊。
雖然與諸非相相處的時間不多,對其也知之甚少,但無情從張厚心口裡得知了許多事情,譬如顧惜朝和紅袖,這對被諸非相救下的母子。
而這些事諸非相從未對追命提起過,神侯府的眾人一直以為諸非相獨來獨往,孤身一人。
可事實似乎截然相反。
諸非相甚至像個樂於助人的好心人。
“大師總是隨心所欲。”張厚心隨口說,“但我們都很喜歡他,他是個好人……”
諸非相行事古怪,但也許是個心地柔軟的年輕人。
無情未曾見過受諸非相相助的紅袖母子,但看張厚心言語真摯,不由暗自思忖。
在這般想過之後的第二天,無情獨自一人外出散心,朝陽初升,霧氣瀰漫,一呼一吸盡是涼意。他搖著輪椅穿過小巷,還未出巷,熟悉的聲音傳進他耳中。
“就算你求我,我也不給你。”
諸非相的聲音很有特色,永遠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輕快地上揚,聽過便很難忘記。
而此刻,從無情聽到的內容來看,諸非相似乎在欺負人。
無情:“……”
那頭諸非相還在說話,聲音似乎是從高處傳來,不知怎的,無情腦海中莫名浮現出對方蹲在牆頭、或者樹上,笑意盈盈的模樣。
也許是追命提起他與諸非相相見時的很多場景都是諸非相位於高處,他在下面仰頭望的緣故。
諸非相說:“我給你帶了單大生意,這作為酬勞給我不是再合適不過嗎?”
一位陌生少年的聲音,情緒分外複雜:“我給你買別的作為謝禮,這個……不行。”
諸非相似乎十分失望:“我也給了你啊,為何這個不行?我偏要這個。”
無情有些好奇他們在談什麼了。
他推著輪椅出去,巷外的景象展露在他眼前。
諸非相確實蹲在樹上——這讓無情有些驚訝——他手裡舉著一根糖葫蘆,樹下有位白衣少年,此刻兩人都齊刷刷地看著他。
場面一時之間詭異的寂靜。
無情:“……”
他朝諸非相頷首致意。
樹上的赤衣年輕人躍下樹,將糖葫蘆塞回少年手中,轉頭對無情道:“大捕頭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以為我在欺負小孩。”
無情:……你不是嗎?
白遊今:“我不是小孩。”
“在場之中你年紀最小,誰最小就是小孩。”諸非相說,“這糖葫蘆莫非是有人買給你的?”
白遊今點了點頭:“是顧小兄弟給我的。”
諸非相笑了聲:“哎呀,看來在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成了好朋友。”
白遊今忍不住問:“你為何不在?”
明明同住一個客棧,縱使樓上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