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濤忍不住笑出聲,但在蔣文的眼神示意下迅速收斂。
蔣文嚴肅地看著寧旭:“雖然我們在閒聊,但請尊重我們的同事。”
寧旭不屑地切了一聲,催促道:“行了,別裝了,趕緊說吧。”
蔣文見他似乎能承受接下來的訊息,便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寧旭,我們按照你提供的地址去了你家,但你母親並不在。隨後,我們接到電話,說你母親在銘瑞醫院跳窗自殺了。”
話音剛落,蔣文便密切關注著寧旭的反應。
只見寧旭先是怔愣片刻,隨後眼角泛紅,嘴角勾起一抹笑,聲音中帶著幾分自嘲:“蔣警官,你可真直接,連句安慰的話都不帶。不過,這也算是你的風格了。”
蔣文聞言,神色略顯尷尬與不自在,他輕聲說道:“我確實不擅長安慰人,之前那些閒聊,只是想盡力讓你感到輕鬆些。對於你母親的離世,我感到非常遺憾,如果我們能早點行動,或許,,總之,這是我的失職,我應該更早地將她接到警局或是安排在她丈夫身邊。”
寧旭抬頭,目光中交織著淚水與感激,他輕輕搖了搖頭,“蔣警官,你不用因為這事情自責。是我沒有坦白一切,我應該更早地說明情況。現在,我相信了旁邊那位警官的話,你確實是外表冷峻,內心溫暖的人。”
蔣文默默起身,遞上一張紙巾,並溫和地拍了拍寧旭的肩膀,“想哭就哭吧,有時候,淚水能帶走心中的重負。”
寧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故作堅強地說:“我一個大男人,哭什麼?”
但話音未落,淚水已不受控制地滑落。
蔣文輕嘆一聲,將一封遺書輕輕放在寧旭面前,“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我們先出去,給你一些時間獨自面對。”
寧旭緊攥著那封遺書,目光緊緊鎖定其上,雙手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雖沙啞卻異常堅定:“蔣警官,你們不用迴避,有什麼要問的直接問吧。我已經準備好了,能夠承受這一切。”
蔣文聞言,開門的手在空中稍作停留,最終他還是輕輕合上了門,決定給予寧旭片刻的寧靜與自我消化的空間,與曹濤一同離開。
門關上的那一刻,寧旭的防線瞬間崩潰,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他一邊閱讀著母親留下的字字句句,一邊任由情感宣洩,泣不成聲。
而門外,季虞恰好出現,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關切,輕聲詢問蔣文:“新聞上的訊息已經傳開,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現在情況如何?”
蔣文沉重地頷首,嘴角勉強勾起一絲笑意:“他牽涉進謝月將你朋友推下樓的事件,你還關心他?”
季虞聞言,輕輕一笑,目光透過審訊室的窗戶,落在裡面那個情緒略顯失控的身影上,“我並不是小心眼的人。慧姐特地囑咐我來看看他,怕你這位硬漢不懂得如何溫柔對他。”
蔣文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望向季虞,“慧姐有何指示?是否繼續追問?”
季虞輕嘆,語氣溫和卻堅定:“他剛剛失去至親,此刻最需要的是平復心情,而不是就遺書的內容對他審訊。明天再問,也不遲。”
蔣文點頭表示贊同,“我也是這個想法,此刻追問,有些無情。”
季虞輕拍蔣文的肩膀,給予一絲鼓勵,“一定要密切留意他的動向,防止他因情緒波動而做出衝動之舉。若他渴望傾訴,也要確保有人陪伴在側。”
蔣文深深凝視季虞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明明咱倆同歲,為何我總覺得你比我多了幾分沉穩與老練?”
季虞無奈搖頭,“那是因為你太過直率,少了些細膩的心思。”
蔣文聞言,嘴角微抿,目光再次投向審訊室內的寧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