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會久留。
隋老爺子對霍孟勉使了個眼色,霍孟勉連忙拉住霍綏,“阿綏,坐下來陪我們聊會兒天。”
霍綏神情冷淡,看了霍孟勉一眼,又看了隋老爺子一眼之後,說:“我和季洛甫之間公私分的很清楚,而且他現在勢頭正盛,一點小事都會被放大。”
他早已預料到了隋老爺子跑來的原因,時至今日,他也沒有繼續保持當初的表面溫和關係,從他去美國收集材料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今後不得有一絲的心軟與猶豫。
隋老爺子活了大半輩子,哪裡受到過小輩這樣的對待,直接一個冷臉甩給自己,當下就氣的不行,“霍綏,你這是和我說話的態度嗎?”
霍孟勉也深覺不妥,“阿綏!”他聲音嚴厲。
聽在霍綏的耳裡,卻是最深的諷刺。
這會兒扮嚴父來了?早些年幹嘛去了。
霍綏低頭整理了下袖釦,深藍色的寶石在他手腕處灼灼發光,深邃如海。
蘇花朝看到他低垂著的臉上露出一個譏誚笑意,他扯了下嘴角,“姥爺,隋家牽扯了太多,即便找了季洛甫,他也只幫得了一時,但之後呢?官商勾結?這要是傳了出去,季洛甫的仕途也不保。”
隋家牽扯的太多了,牽一髮而動全身,霍綏以前不敢動隋家,是因為根本無從下手,他找不到命門,也不知道到底要到什麼程度,才能讓隋家的風光湮沒,而不至於衰敗。
要如何的恰到好處,是他這些年最為擔憂的問題。
隋禹說的沒有錯,他狠得下心,但霍綏和蘇花朝,都是心軟之人。
所以凡事都會留三分,做事都給人留一條路。
隋老爺子怎麼不知道這個道理呢,但他說:“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著隋家倒下嗎?阿綏!”他哀其不爭,用柺杖用力的敲了敲地面,“你就幫幫姥爺吧。”
霍綏放下手,他長嘆了一口氣,無力道:“姥爺,我也實在無能為力。”
隋老爺子坐了沒多久便走了,霍孟勉作勢要送他,卻被他用力甩開。霍綏站在客廳上,冷眼看著隋老爺子佝僂著上半身,頂著風雪出門,霍孟勉站在他身旁,腆著笑。
霍綏扯了個笑,將視線收回,直直的落在客廳處的落地窗上。
薄薄的白色紗布外,有個身影分外的明顯。
蘇花朝注意到他的視線,勾了下唇,十分費力的從口袋裡抽出手,敲了敲窗玻璃。
咚、咚、咚,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