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這種無名無分的小卒都敢說我相貌醜陋,有一雙眼睛就這麼值得你得意嗎?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都想把你們的眼睛挖出來給我!”
下面其他人都瑟瑟發抖。
自打王黎的眼睛少了一隻後,他就正式進入了癲狂狀態。
從前最引以為傲的相貌,竟然都毀在了眼睛上。
現在他蒙著一隻眼睛,沉默時那股子陰寒之氣都能讓人渾身打顫。
“好你個知春村,竟然這麼回報你們的衣食父母......來人......”
“往西,剿匪。”
這幾個字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只覺得頭皮一麻
下面的人都屏息凝神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唯恐這陣陰風颳到了自己的身上。
......
黑,極致的黑。
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見兵器拳腳相互碰撞的聲音,寒光乍現,還能聽到沉重喘著粗氣的聲音。
他愣了一秒鐘。
他是幹什麼來著?
哦,對,他是來彙報今日刺客捉拿線索的。
正在他猶豫之際,一聲輕笑,一道寒光,就這麼直勾勾的劈了下來。
“大人!小心!”
幾乎是沒有瞬間的猶豫,他立刻拔腿擋在了王黎的面前。
鋒利的劍刃就這麼插進了他的肚子。
拔出來時,他甚至在劍面上看見了自己一臉不敢置信的倒影。
這把劍好像還是王大人的劍,他曾幻想過無數次,自己哪日能獨當一面了,也會有這麼一把帥氣逼人的劍。
噗嗤一聲,劍被抽了出來。
他能看見自己嘴唇裡不由自主的咳出一口血。
腦子逐漸變得昏沉。
那把劍慢動作向側面的王黎直勾勾而去。
“大人!”
王貴猛地睜開眼睛,面前熟悉的帳子和火盆,昭示著他現在還在軍中。
“你醒了,王貴!太好了。”
有人過來上前抱住他。
他認識這個人,叫阿長,是同他一起進入軍中訓練的夥伴。
說是夥伴,但根本算不上。
此人經常仗著自己力大無窮,到處欺負人,營中幾乎所有新人都捱過他的毒打,特別是自己,也被欺負過好幾回。
搶飯尿別人頭上,套麻袋打斷別人的手指,再惡毒的事情他都做過。
新兵營的訓練,可謂是苦上加苦,還暗無天日,讓王貴訓練了兩天都恨不得連夜跑去流浪。但要想跟在王黎身邊,就得遭受這樣的折磨。
羽林軍的新兵營跟一口無底洞一樣,只有最出色計程車兵才能突破重圍被選拔上來,逃離噩夢。
無數夜裡,王貴都能聽到有人在輕聲啜泣,最後都會變成一具僵硬的屍首被橫著抬了出去。連王貴夢裡的都是痛苦不堪的訓練畫面。
出新兵營變成了他新的渴望。
幾乎所有人都在說,最擅長打架的阿長一定的最先離開新兵營的人。
他們的關係可以說算不得多好。
“你在我帳子裡做什麼......”
王貴只覺得自己的腹部連一說話都扯得生疼,連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
“你救了王大人,以後你必然要成為王大人的親信!你要發達了,兄弟!以後我就跟著你,你就是我的大哥。”
我要發達了?
還是先離開新兵營地吧,那裡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王貴舔了舔乾枯的嘴角,嘿嘿一笑。
腦子裡最後的一個畫面還是自己幫王黎擋劍那一下。
“王貴大哥,以後你要往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