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關緊,門外沒有其他人。
呃的一聲。
齊梓恆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他輕輕揉了揉傷口,齜牙咧嘴,露出一口血牙。
“腰子都要被掐斷了。”
隨即他臉上的笑容隱去,現在只是過了這一關,要真的出京城,可不是那麼簡單......
在拜別了酒樓掌櫃後,齊梓恆又去買了馬車,慢慢悠悠靠著邊緣的商鋪逛了不少,才不緊不慢的往城外走去。
還沒靠近城門,已經能感受到核查的嚴厲。
齊梓恆眼底閃過一絲憂慮,隨即老實排隊出城。
“官爺,我家就住在京城外的,離著這裡不過三里地,我就是個賣菜的,您就讓我出去吧......”
齊梓恆側頭,就看到一賣菜的老者被掀翻到,他籃子裡的菜都被攪的胡亂一通,又不能吃又不能賣了。
“官爺,我的菜啊!您菜都毀了,就讓我出去吧......”
菜農的菜被踢爛了就已經很值得同情了,但那個官爺卻是連菜帶框的全部在腳下細細攆得看不出是菜。
“城中戒嚴,沒有特殊理由不得出城!”
“官爺啊,我的菜!”
老者高喊一聲就要撲過去護住剩下的菜。
“你敢反抗!”
拔刀聲四起,剩下的百姓都尖叫著縮到了角落。
“等等!”
齊梓恒大喊道,走下車,慢慢悠悠的把老人家扶起。
“老人家你沒事吧。”
老人家哭著抹眼淚,哆哆嗦嗦的指著官兵腳下的菜說不上話來。
“他只是個賣菜的老人家!得饒人處且饒人!”
齊梓恆豎著眉頭瞪面前的官兵。
這輩子真是跟官兵磕上了,走哪都有得嗆。
不過也確實不是他想跟人家嗆,他所見到的官兵,除開了青陽府齊大老爺手下管教的,其他都是些欺上瞞下,恃強凌弱,不顧百姓死活的人。
他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
上樑不正下樑歪。
還真成上“梁”了,只不過是梁太傅的梁。
他冷笑一聲,把老人家扶到安全的位置。
“你也要出城門?”
那官兵環抱著雙臂,上下打量著手無寸鐵衣看起來又斯斯文文的齊梓恆,笑的古怪。
齊梓恆禮貌點頭,將手上的文牒交到對面官兵的手上。
官兵隨意翻看了他的文牒,斜著眼上下打量著齊梓恆的模樣。
“你這是沒來幾天就要走了?做什麼?”
“是的,來了京中才知道原來已經放開科考了,我是讀書人,我要趕回家備考......”
“那身後馬車裡有什麼?我們要例行檢查。”
不待齊梓恆回話,他身後幾個官兵齊上手,在城門之處,就把齊梓恆的隨身物件行李都翻個稀巴爛,隨意的堆在地上,不管看到了什麼都十分細緻的檢查了一遍。
齊梓恆夾著眉頭看這群人胡鬧,將他的東西都攪個稀爛。
最後也實在是找不到什麼錯處。
“你進京是幹什麼的?”
“採買。”
“原籍何處?”
“青陽。”
“可有親人在京中?”
“沒有。”
一連串的問題,齊梓恆都冷冷的回答著。
“買了些什麼,可有憑條?”
“在此處。”
官爺拿了憑條卻沒有認真看,只是隨手的丟到一邊。
一臉嬉笑的看著齊梓恆,一副擺明了我就是要整你的模樣,欠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