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是惠來書院的老先生了,學識這塊自然是沒的說,但他的課堂上講課又是另一回事了。
齊梓恆稱這種老師為“只能學不能講型”。
這短短几篇課文被講的那是晦澀難懂,故文先生也是整個書院裡每每放課最晚的一位老師。
其他先生的課已經下了,外頭都是學生們也不敢大聲嬉笑。
大家都知道文先生向來嚴格,都閉著嘴攏著小步子小聲又低調的穿過這個課室。
講臺下的學子們早都苦不堪言了,聽又聽不懂,學又學不會。
此時若是打斷老師講課又會碰一鼻子灰。
一個個都在臺下拿課本擋著擠眉弄眼。
文先生講課半日,嘴巴也早就幹了,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臺下都插科打諢的學生們,本來講課就辛苦,這群學子還如此不知好歹。
當下眉毛一豎,書本就朝那動靜大的小兔崽子丟了過去。
被丟個正著的學生立馬將先生的書撿回來,站起來給先生賠罪,縮著脖子跟個鵪鶉一樣。
文先生鼻子冷哼一聲。
“你們若是再擾亂課堂,就再加上一堂課。”
此話一出,滿堂學子們更是正襟危坐,不再歪著身子聚精會神的盯著面前的書本。
“放課。”
文先生生氣歸生氣,他也不是鐵打的,講這麼久他自然也是累了,他也懶得與這些不知上進的學生置氣,他書都沒拿就走了。
一見文先生都走了,大家又活絡了起來。
盧曉駿就收拾了個書包的功夫,一轉眼都沒見著齊梓恆的人了。
他扯了書包就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好在,齊梓恆還沒快到都已經跑了出去。
“梓恆兄......”
他喊著,三步兩步的追了過去。
“梓恆兄,我叫你怎麼不理我啊......”
盧曉駿一手搭在齊梓恆的肩膀上,腦袋冒汗,嘴裡直喘粗氣。
這齊梓恆看著文文弱弱的,怎麼走起路來這麼快,喊他他也聽不著,他差點就趕不上了。
齊梓恆一愣,抱歉一笑。
“我剛想事情呢,沒注意聽,怎麼了曉駿兄?”
盧曉駿嚥了口口水,將書包扯到前頭放好,埋怨似的看著他。
“梓恆兄你忘了?我今日喊了你去我家吃飯的。”
齊梓恆哦的一聲恍然大悟,他這幾日光顧著忙王黎的事情,這事兒是真給忘了。
盧曉駿幽怨的看著他。
“別跟我說什麼改日,我娘都給咱們備好吃食了,今日我就是扛,也要把你扛回去。”
他老早就注意到了,這個新轉來的同學,看樣子一來就得罪了文先生的子侄小文。
齊梓恆這人看著話不多很低調的,明顯就是平日那些人看在小文的面子上壓根都沒人跟他搭話。
這齊梓恆每日也只穿學院的衣服,吃書院的飯菜,不說剛轉院壓根沒人過來看望,連家裡帶的小零嘴都沒有。
盧曉駿已經覺得齊梓恆跟自己一樣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了,自己每日好歹還有母親做的吃食。
想到這裡,他可同情齊梓恆,但他也算終於能交上朋友了。
齊梓恆見盧曉駿的表情很是豐富,也知道這位新朋友是個善良耿直的少年,他也就點了點頭,同意道。
“那可行,就是我這會也沒換個乾淨衣衫,也沒給你家買點東西,要不你等等......”
盧曉駿心下一陣暖心又同情。都這條件了,還要給自家帶東西。
他拍了拍齊梓恆的肩膀。
“不用,家常便飯,我也是想認你這個朋友。文先生上課到現在,怕是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