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掌櫃,還是忠告您一句,您以為是個寶的東西,其實在我這裡看來,不過也就是個茅坑裡的臭石頭罷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江掌櫃替我清理門戶。”
不再多說,齊梓恆帶著向喻之慢慢往樓下走去。
一樓火鍋的熱氣,幾乎可以飄到頂樓來。
只要進了這家酒樓,身上難免會沾染一些火鍋的香味。
他不緊不慢的走著,看著樓下正在忙碌一身富貴金銀的熟人。
盧掌櫃正在一樓賣力的招呼客人,穿的倒是不低調了,臉上的笑都能咧到耳後根了,那謙卑的姿態,嘖嘖,真的會有種這人愛被人欺負的錯覺。
不過齊梓恆以後不會這麼想了。
或許是自己的視線太過火熱,盧掌櫃的目光很快就注意到了他。
他舔著個臉走了過來,一如既往的討好般給他行禮。
“梓恆少爺,今日怎麼有空來望江樓啊,來小二,來包個桌,我給這桌客人打八折。”
說著就是要去招呼旁邊的小二。
齊梓恆忽然嗤笑出聲,看著面前裝傻充愣的盧掌櫃忍不住就笑了。
“還打八折,你也不怕我把你腿給打骨折......”
聲音很小,身後的向喻之聽到後也跟著噗嗤一下沒憋住。
盧掌櫃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齊梓恆似笑非笑的臉,有些委屈的開口。
“少爺,您對我有任何不滿都可以跟我東家說,現在我也是在別人手下討生活了,少爺還是體恤些我們這種窮苦百姓的好。畢竟我們又不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
真是比臉不要的,齊梓恆想到手下夥計們被卷跑的工錢,更換供應商裡面省出的差價,他屋子裡名貴的紙膜收藏,店裡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地方都被這個老牛鼻子給薅了一些走了。雁過拔毛,你真當沒人能治你?
想到方才江掌櫃黑的如鍋底般的臉。
他揮了揮手,隱去嘴角的笑意,對著面前的盧掌櫃隨意拱手。
“走了。生意興隆。”
盧掌櫃有些摸不著頭腦,看齊梓恆的模樣分明如此淡定,齊梓恆忙於學業,沒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是能說得過去的。說不定今日就只是過來嘲諷他一番。
他剛想得意。
不過這冷不丁的祝福還是沒來由的讓他渾身雞皮疙瘩一起。
一出了望江樓,冷不丁的寒氣還是撲面而來,齊梓恆打了好幾個噴嚏。
向喻之搓了搓手指尖,“梓恆兄,這等盜賊為什麼不直接報官把他拿了?”
齊梓恆拿帕子擦了擦鼻涕,朝身後看了一眼人潮人海的望江樓。
“喻之兄,你覺得望江樓怎麼樣啊?”
向與之被他突然岔開的提問有些發懵,他以為齊梓恆在跟他聊江掌櫃的運營之道,他只能解釋道。
“江掌櫃說的有點道理,單拼生意之道,望江樓在青陽居高多年,其中下面的酒樓飯館都是隨著他們一家聞風而動。不過你也不用灰心,我看你在其中也能遊刃有餘,我們就算不用那些大人們的關係,我們也未必會輸。”
齊梓恆看著身後古色古香的建築,連帶著牌匾都是寫的張狂又豪放。
齊梓恆笑了笑,聳了聳肩。
“走了。”
“去哪啊?下一步該做什麼?”向喻之跟在後面小聲詢問。
“回書院,休息。”
啊......
向喻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還以為現在要回火爐居把大家聚齊了再開個大會。他方才也看了,整個店都是散亂不堪,連魂都不齊。盧家父子更是一開始連主心骨都沒有,慌亂成一團。
齊梓恆彷彿看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