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的螻蟻終究是長成了禍患,但在秦漠看來,曲漾仍然任他生殺奪予,單看他心情。
他會泯滅曲漾所謂的溫潤,撕碎他的堅持和自尊,任何人在主神面前都該卑躬屈膝。
曲漾注意到,秦漠眼中的冷然逐漸被惡意覆蓋,並不意外這個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嗤笑道著勾了勾手,像在漫不經心地喚一隻狗。
又在想要讓我知道尊卑,在你這位主神跟前只配跪在地上膝行,合該爛在泥裡苟延殘喘,對嗎?
多少封建王朝都倒了,秦公公也該往前看了,他眉眼透著張揚肆意,不躲不避地諷刺滿面怒容的秦漠,不服氣那便再戰!
他們再次打了起來,相比起這次,前邊鬧出的動靜都像是小兒科。
少年站在局外,極力撐住牆調息養傷,目光一錯不錯地望著對面的兩人刀光劍影。
秦漠這次是真的把這個世界的規則擲在地上踩,時空扭轉,撕裂空間取劍,割裂開空間裂縫
而曲漾見招拆招的招式依舊樸素,不論身處怎樣的險境。
這樣看來,他會輸是早晚的事。
兩道身影迅捷極了,舉止都攜著勁風,以少年的視角,僅能勉強用肉眼捕捉到。
在這個力量被死死壓制的無限流世界,他們大多時候都要倚靠軀殼,即便是這樣其招式手段也令人心驚。
刀劍相擊的脆響聲中,曲漾再一次問:秦漠,知道你和領悟輪迴之道中間隔著什麼嗎?
秦漠臉上咬肌微動,顯然是牙關下意識咬合。
曲漾的笑聲從喉間溢位:隔著十萬八千里啊,你一開始就走錯了路。
濁氣吐出,秦漠皮笑肉不笑,手上攻勢更加兇猛:那又如何?所謂的輪迴之道,古往今來只有第一任主神領悟,有沒有還另說。你該不會以為,下一位三重規則加身的人是你吧?
為什麼不是呢?
這句話不是從正在和他交手的曲漾口中傳出,而是來自秦漠的後方,那位氣息奄奄的小伯爵。
少年不知何時又走了昏倒過去的覃醫生跟前,修長的指間是一柄從實驗臺上取下的刀。
秦漠回頭時,那柄刀已經貼近了覃醫生的脖頸動脈,接著,少年乾脆利落地一劃
血花四濺。
不!
秦漠失態地厲聲喊道,眼眶睜大,冰冷的雙眼一瞬間充斥了血絲,他提著曲漾的衣襟,你瘋了?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討得了好?你給我立馬喝止他停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