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邁出一步,手中狼毫揮出如劍。
傳家寶被盜的窮困傀儡師九
危險正在逼近,曲漾卻像在累極之後,毫無察覺一般,癱在地上闔眸小憩。
似乎是剛剛內力消耗太大,榨取盡了丹田,此時就連呼吸都引得經脈抽痛。
倚著身後凝實的土層靠坐的年輕男子忽然發出一聲悶哼。
左秋棠聽到動靜,俏臉沉著,動作沒有停頓。
她一步步走近了正在休息的年輕男子,居高臨下地望著這個此時任她宰割的人,心中並無波瀾,若硬要說有,那便是激動與興奮。
她也想像神醫陸續那般縱橫九州。
睥睨天下的十大高手,將來也會有她左秋棠一席之位。
眼前這人只不過是她走上這條路的一塊踏腳石。只是怨不得她,宋家擁有這傳奇傀儡,即便是自己沒有搶奪,也會有其他人來奪走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怪,就怪你宋九斐的實力,配不上這隻傀儡吧。
狼毫狠狠刺出,在半空中穿刺出一道風聲,卻在下一刻,被倏然騰空掠過的女童傀儡打落,而後在地上滾了一週。
啪嗒。
嗯?
左秋棠一驚,她的手臂還處於前伸的姿勢,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是該收回還是掐上曲漾的脖子,視線極快地鎖定了曲漾,發覺不知什麼時候起,這個年輕男子已然睜開了眼,正直勾勾盯著她。
那雙黑黝黝的眼眸透著疲倦,冷靜與透徹卻是難掩,左秋棠莫名有種自己被看透的錯覺。
左姑娘,你的筆掉了。曲漾像是什麼都未發覺,輕咳一聲提醒她。
左秋棠默默將筆拾起,注意到曲漾剛才是抽手將傀儡收回,只是碰巧的,半途中那女童傀儡與她手上的狼毫撞了個正著。
他應該沒有察覺,左秋棠心下稍定。
左秋棠沉沉盯著曲漾,這個年輕男子在收回了傀儡之後,又合了雙眸,語氣裡帶著不加掩飾的睏倦憊懶:左姑娘,我內力消耗一空,便先休息片刻。放心,那個邪道武者已被傀儡殺死,再不會來,我們安全了。
邪道武者不會來,暫時也不會有別人過來。
好,有我在這裡守著,宋大哥安心睡吧。左秋棠語聲溫柔可人,臉色卻一片冰冷,她再度伸出狼毫。
而正在這時
踏踏踏。
小師妹!
哥,左姐姐,你們怎麼樣了?
這院落怎麼破壞成這樣啊,那邪道武者去哪兒了?
腳步聲與呼喊聲愈來愈近,左秋棠動作頓住,緩緩吐出一口氣,摩挲著筆將其收起,嘴角的弧度卻向下壓了壓。
罷了,這也不是個好時機。
將人殺了,哪怕推罪給邪道武者,怕是也會有人不信這番推脫,還是穩妥為上。
外邊,看到院落被夷為平地,大門、石桌石椅、房屋消失不見,唯有宋老爹這間屋子殘存了一半,急匆匆走在跟來的一群人最前沿的宋元成一下子急了。
哥?哥!你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