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倒下。
重壓之下,倒黴弟子噴出一口老血,從昏迷當中清醒過來。
功德 2
曲漾收手,淡淡低頭看去,倒黴弟子粗喘著氣,扒拉開獅妖,手捂汩汩淌血的脖子起身,灌了一瓶療傷丹藥,轉頭看向曲漾,先是一怔,隨即才道:謝薛師兄救我。
心軟留下來的弟子們看到曲漾熟悉的白衣劍修裝束,又看清了那張俊逸溫潤的臉龐,也不禁愣住。
白色晃眼,不適合穿在兇險的秘境當中,他們並沒有衣著劍朝宗的定製道袍,反而紛紛換上了一襲黑衣。
曲漾也因此一開始沒有認出,此時聽到這些人誠懇的道謝,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手腕翻轉兩下,烏黑的眸子淡漠盯著,語氣不鹹不淡:不用謝。
遠處傳來悽慘的哀嚎,只在耳膜炸響了一刻,隨即便像是從未出現過般消失了。
甘遂縮了縮腦袋,那幾名劍朝宗弟子也陷入了沉默。
慌不擇路逃入另一個通道的兩名弟子,應當是死在了那裡。
都說太微秘境當中有潑天的機緣,林疏當年便在這裡得了一顆洗髓丹,後來才成了元嬰之下第一人。
可如今看來,也是處處危機,一著不慎便落入了死局。
幾名劍朝宗弟子心有慼慼焉,之前任憑宗門內長老怎樣苦口婆心勸說,也非是要來秘境,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立志要揚名立萬。
現在倒是不敢想了,能活著已實屬不易。
思及此,他們看向甘遂的眼神充滿了豔羨,薛聆羽如今的實力比之長老都要強上一籌,他何德何能得以跟在薛師兄身後?
服用了高階丹藥,血迅速止住的倒黴蛋望望曲漾,小聲開口:師兄,是我們不知天高地厚,實力不足便跑到了這裡,接下來能否能否
既然薛聆羽能容忍屁股後邊跟著甘遂了,他希望薛聆羽也讓他們追隨,不過這話實在太難以啟齒了,他低垂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能否讓師弟師妹為您他終於鼓足勇氣,音量稍大了一點兒,頭也抬了起來,卻發覺眼前的人不知何時走向了通道內裡。
師兄倒黴蛋伸出了爾康手。
遠遠的,他看到曲漾回了下頭睇過來一眼,薄唇微啟,吐出了簡短几字。
救錯了。
通道內靜謐空曠,這不大不小的一聲清晰地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甘遂眼觀鼻鼻觀心,全做不知,而那幾名劍朝宗弟子臉色僵住,停留在原地沒有追上來。
當初他們對薛聆羽的遭遇冷眼旁觀,甚至隨口調笑時踩上一腳,如今自己落了難,也不再指望有人能拉他們一把。
報復談不上,只能說是報應不爽。
甘遂噤聲不語,跟隨在曲漾身後走了許久,偶爾偷瞟一眼曲漾,見他唇角的微笑始終維持一個弧度未變,又想到身後幾名面對兇險無力抵抗的劍朝宗弟子,既害怕又慶幸。
沉沉壓抑在胸口的情緒消散一些,曲漾靜靜走在通道中,朝某個方向逼近而去。
看來,即便原主沒有在被問及心願時直接應答,心裡邊還是對這些弟子們埋怨的。
耳邊似有細微的動靜響起。
曲漾笑意加深,雙眼對準了某個方向:楚師弟遇到危險了,我得過去一趟。這條通道再安全不過,你是想待在這裡,還是繼續跟著我?
甘遂心裡一緊:我,我繼續跟著師兄。
那好。
曲漾提起甘遂的後衣領足尖踏點,藉著通道連結處穿行在偌大秘境當中,瞬息間便到了一處已經聚集了幾十人的通道。
放下暈乎乎的甘遂,圍著觀看的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路,曲漾毫不客氣地行至最前端。
面前是一處暗室,裡邊燈火通明,橘黃色調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