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跟著林茂源出來。
有個漢子眼尖,看到蔣珊清醒了,便過去將她拖到林茂源不遠處。
林茂源嘴中發出沉悶的單音:唔唔唔唔。
你們想幹什麼?
領頭的人哈哈大笑,摩挲著一雙粗糙的大掌,聲線粗戾不懷好意:你急什麼,咱們玩點有意思的。
他打量了一眼蔣珊,又飛快移開目光,嘖了一聲暗道造孽:聽說你們兩個是男女朋友?
林茂源正猶豫要不要點頭確認,便聽唰啦一聲響,一把刀被領頭漢子抽出,雪亮的鋒芒上泛著驚人的涼意,刀面上倒映著他驚恐的雙眼。
今年有個詩人說死了都要愛,現在的年輕人慣愛搞為了愛情要死要活這套,我倒要看看了,領頭漢子手指摩挲刀面,一雙眼飽含惡意,你們這對苦命小鴛鴦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多牢不可破。
在道上混的都知道,我這把刀不出鞘則已,一出鞘自然得見點兒血。今天心情好,就砍一隻手吧。
領頭漢子目光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地遊走,確定道:對,只要一隻手,不知道你們誰願意把手伸出來呢?
說完,幾個黝黑強壯的男子站在那,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如何抉擇。
嗯?等了半天沒人說話,領頭漢子不滿意了,不說話是吧,那就把你們兩個手腳筋都給挑斷。
想到那鮮血淋漓的場面,林茂源和蔣珊面色一變。
領頭漢子像是學過川劇變臉,陰沉的面色盡去,又嘿嘿一笑:放心,等我這刀見完血,肯定把你們放了。
後邊的小弟有點不耐煩,跟著補充:出去了在這片打聽打聽,誰不說我們榮哥說到做到一言九鼎,你們兩個磨磨蹭蹭做什麼呢?
林茂源腦袋一片空白,他望著那把刀,又木然地望向蔣珊:珊珊。
蔣珊咬著唇,眼中泛起淚意,不知道在想什麼。
領頭漢子悠哉悠哉倒數:五,四,三
最後兩秒,兩道聲音近乎是同時響起。
我的手,用
她!你去砍
聽到對方嘴裡的話,餘下的聲音都吞進了喉嚨裡。
林茂源你?蔣珊驀地站起,步步後退,她看向林茂源的視線憤怒又畏懼,覺得眼前的人從未有過的陌生。
她感覺心裡的什麼東西正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節節崩塌。
林茂源怔了怔,隨即補救道:珊珊你聽我說,他們這些人窮兇極惡,萬萬不可信。我原本也想說砍我的,但怕他們不認帳轉而去傷害你,這才
這蹩腳的藉口蔣珊根本不信,反而激起了領頭漢子的怒火:好傢伙!你個小白臉居然是這樣看我們哥幾個的!
領頭漢子快步走到林茂源跟前,笑容猙獰:敢說我們窮兇極惡沒信譽,那就你了。
啊!
林奕十年來敗了不少家產,面對福壽門大廈將傾,他無能為力,只一味縱情酒色,每到夜晚出入歌舞廳尋樂。
林奕知道他鬥不過那個陰狠毒辣,絲毫不顧念親情的逆子,如今他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老老實實守著剩下的財產,當他的富家翁,肆意快活。
然而沒等他快活多久,倏地一個電話打過來,投下一記響雷:林老闆是吧?
爹!救我唔電話那端傳來林茂源的聲音,接著像是被塞住了嘴,只能發出悶哼聲,聽得林奕竄了一後背雞皮疙瘩,渾身發冷。
林奕厲聲喝道:立刻放開茂源,不然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邊的劫匪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猖狂地大笑半天,才平定下來說道:林老闆大可以試試,你兒子林茂源現在正在我手上,要想他活著出去,就拿上林府地契來鶴城西郊的山裡贖人,我只給你兩天時間。
地契林老闆可以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