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窗明几淨,不留塵埃。
家裡空曠冷寂得可怕,林奕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衝到蔣珊的房門前,狠狠拍門:珊珊?
沒有動靜,林奕推門而入,裡邊比蔣瑜淮的屋裡空得更厲害,僅從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一掃而空就能看出。
林奕的面龐盡是空白,這一切毫無預兆,就像一個響亮的耳光啪拍在了臉上。
等回過神,惱怒才後知後覺地燃盡了理智,林奕一腳踢倒礙眼的梳妝檯,鏡子噼裡啪啦碎了一地。
這兩個白眼狼!
居然敢擺他一道,整垮分部,跟他斷絕關係?
林奕眼裡冒火,注視著腳下碎片停留了許久,忽然往樓下書房跑。
他輸入密碼開啟保險櫃,在一摞紙中翻找。
林奕記得很清楚,他給放在中間了,但等他翻到,發現那張發舊的紙早已被換成了一張簇新的紙張。
分店地契沒了!
林奕腦子轟隆一聲響。
蔣瑜淮那個狼心狗肺的不孝子!
他將紙從中抽出來,上邊寫著:
誠幸與林先生斷絕父子關係,於此收回昔日外祖贈予生辰禮。此後林先生養生喪死皆由私生子妥帖作為。
字裡行間陰陽怪氣,林奕怒不可遏,一巴掌將這張破紙拍在桌前,狠狠碾碎。
過了許久,林奕冷靜下來。
他猜的沒錯,蔣瑜淮果然狼子野心,只怕是記恨他將當年蔣家財產易姓為林已久。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分店留下的不利輿論處理好,食材有問題這類事件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每次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些鬧事的所圖也不過是錢罷了。
新家不比林府豪華,一切從簡,舒適為主。
新店籌備交由安德正,曲漾最近閒著沒事,就窩在家裡邊抽查蔣珊課業,監督她完成白話詩集。
蔣珊年紀輕輕,最近頭髮掉得都勤了很多。
祥德苑開張前一天,曲漾將這幾天收到的第十封信欣賞完,文風比蔣珊這個花季女文青還油膩矯情。
林茂源這鬼東西。
他照例交由毛六團吧團吧扔紙簍裡。
曲漾覺得自己的教育方式很有必要改改,成天讓蔣珊窩家裡寫寫寫,很容易給滿腦子傷春悲秋、男歡女愛一掛提供溫床,成為下一個林茂源。
越想越是有理,曲漾叫住蔣珊:今天我們出去走走。
蔣珊跳起來,殷勤地湊過來推輪椅:好啊好啊,哥咱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