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兮兮地掛了彩,此時他卻顧不得太多,正神色驚恐地看向橫在自己腿上的殘肢。
是那位大師兄的胳膊。
昨夜二長老臨陣脫逃,拋下宗門後輩,等回去自會有劍朝宗的規法懲戒,因此只有一兩個平常便在他那受了氣的弟子,見他虎落平陽立刻報復回來,頂多就是拳打腳踢了一陣,對修士來說並無大礙。
那幾名魔修可就慘了,左右交由宗門處置也是一個死字,有些弟子對昨晚的妖獸潮還心有餘悸,如果沒有薛聆羽和楚驍他們肯定會死在那裡。
因此這些弟子對作俑者殘酷得不近一絲人情,嚴刑逼供出魔修下手的動機,利劍、術法便招呼了過去。
其中有性子兇戾的弟子,唯恐引來妖獸,特意等眾人啟程的一個時辰前下死手。魔修在折磨當中失了呼吸,死相一個比一個悽慘。
這會兒倒是威風起來了。
曲漾覺得有幾分好笑,他也確實笑了出來,一片靜默當中,笑聲清晰地傳進每個弟子耳中。
薛師兄
聽到熟悉的嗓音,圍在屍體旁的弟子登時一個激靈,紛紛回過頭來,僵立在原地囁嚅著,卻不敢再說什麼。
薛師弟,昨晚睡得可好?
吳喆走來微笑著問,話語間滿帶關切。
曲漾瞥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在一眾弟子身上,無奈笑道:勞師兄掛懷。說實話,我只在方才小憩了會兒。此前唯恐又有獸潮來襲,一直保持清醒,想著萬一出點什麼事,也好及早反應。師弟師妹們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離不開我把控全域性。
吳喆仔仔細細端詳著,曲漾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黑眼圈也沒有,哪裡有熬夜的跡象?反倒是剛剛過來的楚驍,眼下青黑了一片。
吳喆一看到他就腦仁兒疼,偏偏薛聆羽今時不同往日,下山做了趟懸賞任務,回來便像是被人奪舍了一樣,劍意超然,不論是實力還是心思都深不可測。
因此哪怕薛聆羽昨晚只一句句抖出楚驍的底牌,其餘時候都在冷眼旁觀,對他們的呼救一概不理,明顯是要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哪怕所有人敢怒不敢言,卻也得在他的強橫實力下低頭。
憋屈,但不得不如此。
這次啟程沒有遇到什麼波折,劍朝宗一行人在黃昏時分抵達了丹陽宗。
二長老被押回宗門,仍是吳喆負責主事,與其他宗門來往。
曲漾不關心這些,他跟在一名引路的外門弟子身後,往玄清祖師住處行去,路上同楚驍閒談。
忘了問,昨晚師弟睡得可好?
楚驍狠狠磨著後槽牙:承蒙師兄厚愛,自然是不錯的。
師弟,這兒沒有外人,不必強顏歡笑,我又不會笑話你。你昨晚鑽進師妹的帳篷裡,我昨晚出來起夜不小心看見了,你你非要修煉那門《天衍訣》,到了如今難以給師妹幸福,看這黑眼圈,怕是愁了一夜。
唉,我是真的心疼你,年紀輕輕碰上這檔子事兒。
不過你先別急,急也急不來,師兄也正給你想著法子呢。
楚驍臉都氣青了:師兄,我
一直沉默不語的陸流涵忽然爆發了:薛聆羽你非要挑著阿驍痛處說嗎?別忘了,你已經被師尊逐出師門,我們喊你一聲師兄純粹是客氣,你還理所當然地接受,擺起師兄的譜了?
我在這兒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阿驍便是切了我也依舊心悅與他,他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誒?怎麼停了?
陸流涵見引路的外門弟子站定在那,卻還沒有到玄清祖師的居處,忍不住出聲問。
那弟子沒有說話,小幅度點了下頭,行了一禮便匆匆快步走了。
他們這才看到,通幽的窄徑前,有個端坐在竹下烹茶的老人。